皇后看了眼林简,到了嘴边的话却咽了回去,如果可以去的话,林简断不会到自己这边的,是最下下之策,他才会过来。
皇后经过最近很多事,虽然有心讨好尔若,但也不会看不明白自己儿子的选择。况且,这都是明摆着的。
皇后没接尔若的话,尔若也没继续下去,只是心底对于皇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更加好奇。
接下来的三天,皇上都是以龙体违和为借口,不曾上朝。
朝中倒算是风平浪静,因为有令狐鸿熹坐镇朝野,可以第一时间压制住很多流言蜚语。
可林简和林冬合心底已经有了怀疑,即便表面风平浪静,他们也不曾放心过。
——
承乾宫
砰的一声清脆炸响,安妃跪在太后面前,眉眼轻垂,太后却是怒火中烧的神情。
“已经三天了!皇上还昏迷不醒!你如何让哀家相信,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皇上明明就是喝了你端过去的香茗才吐血的,吐血之后皇上就没醒过!这一次,哀家绝不会放过你!”
太后身旁的桌子上,摆放了一杯毒酒。
过去十多年,太后无时无刻不想着有一天,一杯毒酒赐安妃,可考虑到安解在朝中势力,考虑到她是东曜的母妃,太后却不曾真的动过杀心。
可是这一刻,太后却是毫不犹豫的令人准备好毒酒!
“皇奶奶!孙儿和满月已经找到了父皇昏迷不醒的原因!皇奶奶再给孙儿一次机会!”
这时,满月推着林冬曜,快速进入寝宫。
太后却是将脸别到一边,冷声道,
“已经晚了!整整三天了!哀家现在谁也不信!”
太后说着,指着桌上毒酒,咬牙道,
“安以荞!是你自己来,还是哀家命人灌进你口中!”
安妃虽然跪在地上,却是腰背挺直,视线低垂,却没有半分惧怕。
“皇奶奶!孙儿这次愿意以性命担保!”
林冬曜双眸这一刻迸射出比暗夜星辰还要璀璨闪亮的光芒,像是一望无垠的沙漠之中,唯一的火光清晰跳跃。
“皇奶奶,孙儿明白,过去三天,让您频频失望,在焦灼和痛苦中等待煎熬,是孙儿无能,皇奶奶,孙儿不求别的,只求您再跟孙儿一次机会!”
“太后,令狐满月也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一次,万无一失!”
满月跪下来,清脆出声。
按理说,今儿这场景,太后盛怒当中,有林冬曜开口就够了。可这三天来,太后的情绪已经到了随时崩塌的地步,她要的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尝试,而是万无一失的成功。
“好——哀家,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太后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仿佛是在提醒他们,也提醒自己,这很可能也是皇上最后一次机会了。
“谢皇奶奶!”
“满月,起来,推我过去。”
林冬曜不敢耽误时间,沉声吩咐满月。
只是,二人目光相视一眼,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堆积如山的清单看了三天,他们也没看出太多有用的线索,刚才若不是太后突然发怒要处置安妃,林冬曜和满月也不会赶过来。
现在是真正的骑虎难下了。
“五殿下,就按照我们刚才进来之前商议好的,我们也没有时间再想其他办法了。”
满月轻声开口,只有她和林冬曜能听到。
“好,你记住我说的话,有事的话年政会在——”
“殿下,不会有事的。”
满月轻声打断他的话,林冬曜还想再说什么,满月轻轻摇头,示意他太后走过来了。
太后狐疑的看了眼二人,其实她也怀疑令狐满月和林冬曜是不是真的想出办法来了。
林冬曜快速垂下眸子,开始在皇上手臂上施针。
这时,皇上的贴身大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太后,二殿下和西域王在殿外求见,说是尔若公主上次所中癔症之毒,毒素未清,尔若公主在宫中晕倒,昏迷不醒,西域王甚是着急,已经通知了太子往这边赶,知道太后也在,西域王要面见太后!”
太监话音落下,太后脸色一寒。
西域王带着林冬合还通知了林简,将她堵在这承乾宫,分明是要来见皇上的。
“东曜,还需要多久?”太后凝眉问道。
“皇奶奶,最快一个时辰。”
林冬曜如是说。
“行了,小德子,你先下去尽量拖住他们,没有哀家同意,不许任何人踏入寝宫一步,只告诉他们哀家稍后会见他们,安排他们偏殿等候。”
太后话音落下,大太监立刻退下。
太后看了眼安妃,再看看林冬曜和满月,眼底,不信任明显多过其他情绪。
太后离开,安妃表情凝重的看着忙碌的林冬曜和满月。
这一次,真是难为这两个孩子了!
若不是魏枫进了深山采药音讯全无,若不是下毒之人是皇上和太后身边亲信,也不需要他们在此不眠不休的想法子。
林冬曜为皇上再次施针,之后要等待一炷香的功夫。
满月见他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也顾不上擦,拿过一旁的湿巾随手擦拭林冬曜额头汗珠。
她本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因为担心林冬曜额头汗珠落在皇上胳膊上,如果正巧汗珠落在针灸的地方上,就会对针灸效果造成影响。
可她的这个动作,却是令某殿下面红耳赤,身体蓦然一僵。
“殿下,劳烦转一下脸。”满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