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办公室的时候,何慕在抽烟,眉头皱的很紧。我跟在她屁股后面做事也有几年了,她对我也算是尽心尽力,所以她处事的一些习性我还是有所了解的,但凡是还有一丝希望的事情,她必定是信心满满的,就算到最后这件事还是失败了,她也不过笑笑,反过来安慰我们吸忍训,下次继续努力,即便发愁,也不会当着我们的面。
但如果有一件事,让她皱眉抽烟的话,那说明,这件事不是已经到了绝路,就是中间有什么让她不能接受的事情发生。然,对此我没有办法猜测,毕竟昨天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一直在跟进的项目,眼看着也快要敲定签约了。哦,对了,那项目应该是昨天约见的签约。私事掺合,连正经事都忘记了。
不过由着这个项目比较大,何慕一直也都是亲自跟进的,仔仔细细的想一遍最近发生的事儿,工作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纰漏。
我站在办公桌前,等着何慕抽完手里的烟,等着她发话。她一直都没有看我,最后吸了一口烟,抬眸瞅了我一眼,然后摁灭了手里的烟头,身子往后一靠,嘴里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烟雾,一双眼睛微微的眯着,看不清楚她眼中的情绪。
办公室内安静极了,莫名觉得气压特别低,她那略带迷离的眼神,看的我不由在心里颤了颤。默了片刻,何慕才伸手敲了敲桌面,冲着我挥了挥手,说:“坐下,我问你两个事儿。”
我应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心里虽然打着鼓,但照旧强作镇定挂着笑容,装似平静的望着她,等着她发话。
何慕大抵是在想着怎么措辞,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目光只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手指摸了摸唇畔,“乔曼,你跟了我有几年了?”
我想了想,自打从学校毕业出来之后,我就进了新越,我妈原本希望我进苏氏本部,所幸家里有一半人都反对,苏关锋想了想,就把我丢到了新越。初来的时候,还是遭受了很多流言蜚语,说真的,空降兵哪有想象中那么好当?靠着人脉进来,想不被人议论是不可能的,唯独能做的,就是比一般人更加努力,不出差错。
新越的总经理知道我身份,由此我对很客气,头天来上班还是他亲自带着我过来的,记得那天陶亚洁请了婚假,所以我也没得挑,直接就跟了何慕。
由于我18岁的时候出了点事故,人差点死了去,大学时候休学了两年,24周岁才毕业,满打满算,我跟着何慕有三年。
“有三年了。”
何慕点了点头,“你的身份我是知道的,老实说当初经理把你的身份告诉我之后,我一度不怎么想带你,上头下来的人,自然都是金贵的人,吃不了苦头,骂又不能骂,依着我这种火爆脾气,但凡做错了事情,不说两句,我会憋死。但之后相处下来,我觉得你这人还蛮实诚的,做什么都很努力的样子,好学又上进,这点倒是跟我开始想的不怎么一样。”
她忽然跟我说这些,弄的我十分摸不着头脑,感觉好像是想炒我鱿鱼。
她大抵是看出来我心里的想法了,低低一笑,说:“放心,你是苏家的人,我自然是不会炒你鱿鱼的,除非我不想干了,行业里的潜规则,我多少都明白,有些人我得罪不起,自然不会乱来。咱们相处有三年,多少对彼此也有所了解。这几天,我多多少少有听到一些关于你的言论,我没怎么理会,但昨天跟创世的合作案子再次告吹后,我不得不过来问你一句,你跟贺氏集团的陆江城是不是有点关系?”
我顿了一下,心里头隐隐有什么冒出头来,我没说话,想等她把话挑明白了再说,万一是我想多了呢?
“你知道我们这次的竞争对手是谁吗?你应该知道,其实我们没有输,输就输在他们先一步提出了方案,跟我们的方案几乎相同。不对,应该说他们利用了他们的优势,弥补了我们的不足,将我们的方案更优化了。导致当天,我们连说的必要都没有了,方案都没提就回来了。”
苏氏同贺氏一直以来都是亦敌亦友,毕竟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次的案子,最大的竞争对手实属贺氏集团。
陆江城是贺氏的人,我还是头一次知道,我想我也是真的够傻的,恐怕我现在说我不知道,何慕都觉得我是在说谎。我想我真的应该好好的去研究一下陆江城的背景,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藏着多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