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逝,斗转星移。
崖畔的格桑‘花’放飞最后一片‘花’叶,收拢‘花’苞,一夜凋零。
烂漫丛林的鲜‘花’蝴蝶亦是越来越少,眨眼间阳‘春’离去,夏至走过,深秋为天地裹上一层淡黄的‘色’泽,渲染天穹。
四个月尘光流去,改变得不过是天地容颜。
道宗脚下白云镇,一如当初不被关注,只是在宁无痕的出现后些微轰动了一段时日,而后便被打回原形,再度恢复原来冷清的状况。
“呼呼!”
一场风带着芦苇吹拂,落在白云镇的后方。
后方有一处天然的水渠,水渠之上有芦苇飘扬,白如飞雪,为这场秋天带来不一样的味道。
视线前移,水渠边缘是一块空‘荡’的土包,无数碎石横陈,很少有人来这里。
碎石间立有一块墓碑,空寂的竖立在此地,石碑不过半丈,上刻五个字‘宁无痕之墓’。
“宁小子,本少又来看你了,最近手头有点紧只能凑合着买几刀纸钱给你‘花’‘花’,别生气啊。”
远处,魔驴歪歪斜斜走来,先是绕着墓碑神神叨叨一番,渐而煞有其事的烧纸祭拜,少有的隆重。
墓碑应该建立没有多久,字迹还‘露’出崭新的痕迹,黑‘色’墨汁勾勒出的五个大字在秋日肃冷的晨光下泛出稻黄‘色’的光泽。
魔驴静静的看着纸钱燃烧,而后化作一堆灰湮灭,若有所思。
“一场秋雨一钞,你好生安息吧。”魔驴长叹一口气,心有戚戚。
许久,远方走来一年轻男子,肩扛断矛,颇有风度。
“我说你这驴子天天搞这些鬼玩意做什么,宁无痕死没死还不知道,你丫的墓碑就立起来了,三天两头跑来烧纸,你这是在诅咒宁小子早死早投胎?”
王梓豪淬出一口唾沫,放下断矛,架在崭新的墓碑上,骂骂咧咧道。
当日沧海一战落幕,被宁无痕拉拢于一处的各方高手在白云镇等待一段时日后各自离开,前往外地。
但王梓豪和魔驴始终没有动身,两人一起留在了白云镇,说是要等宁无痕回来。
谁曾想这一等就是四个月,宁无痕杳无音信,仿佛人间消失。
这期间魔驴独自涉险进入沧海下方找寻遗迹,却发现枉死之城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不知被海流推向何处。
魔驴摇头叹息,返回白云镇后就立起了这块墓碑,还煞有介事的解释道,不管死没死,墓碑立起来就算是心意到了。
“我说驴子,你一整天能不能做点正经事?”王梓豪兴许是先前一句话骂的不痛快,现在又补上一句。
魔驴龇龇牙,回击道,“你懂什么,本少这叫两头不误,且不管他死没死,墓碑先立起来再说,一旦收到确切消息也不用临时刻碑,你看这多好。”
王梓豪翻了个白眼,实在无法理解魔驴的所谓逻辑,他龇龇牙恫吓道,“等宁无痕回来,看他打不死你。”
魔驴哈哈一笑,故作威风道,“他敢。”
旋即神‘色’一柔和,低低出声道,“宁小子若是能回来,本少倒是愿意被他打个半死。”
一场秋风路过,泛起微微寒意,两人悉数沉默。
“四个月了,还没有消息。”王梓豪用断矛敲了敲墓碑,担忧道,“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
“等吧,本少才不相信他这么容易死。”魔驴无奈的摇头,顺势晃晃尾巴,双眸看向沧海那段,久久不愿出声。
“这话确实不假,东皇城打的那么狠,他不是也没死吗?”王梓豪自我安慰道,“一座破城岂会困住他?”
许久,王梓豪提起断矛,凌空一扫,坚毅道,“走,去打架,宁无痕不在,这白云镇镇长的职责需要你我来担任了。”
魔驴双眸一紧,询问道,“徐家的人又来惹麻烦了?”
王梓豪点点头,嬉笑道。
徐家与宁无痕的恩怨还是从这座小镇说起,当初宁无痕在白云镇打得徐家颜面尽失,后来更是在沧海上将徐有龙险些劈杀,双方恩怨越来越深。
沧海落幕后,徐家还有点顾忌,但是连续四个月都没有宁无痕的消息,这让徐家稍稍心安,并着手找寻白云镇的麻烦。
并扬言宁无痕所有生活的地方,他们都要毁灭,目的自然是为了示威,以此捞回一些失去的颜面。
沧海一战打的太狠,徐家两位老祖被宁无痕扑杀,徐家家主徐有龙更是被宁无痕一刀断臂,若是此后不作出一番动态,徐家声威将会一泻千里。
如此一来,白云镇便成为徐家首场冲击之地。
一连三日徐家派遣人马‘骚’扰白云镇,但很快得被人‘请’了出去,王梓豪和魔驴并没有离开,出手的自然是他们。
宁无痕不在,白云镇的安危当然落在他们的肩头。
今日徐家来了几个厉害人物,又要来‘骚’扰白云镇。
“今天来的是谁?”沿途,魔驴询问道。
王梓豪提着断矛,气势越来越强,而后他才回复道,“南朝风和徐子媚。”
“原来是那只天狐,当初差点被宁无痕打死,现在又跑来闹事。”魔驴幽幽一叹,旋即轻声道,“这家伙在道宗排名第九,有点难对付,等会你要出手?”
王梓豪点点头,没有否认,“想试试。”
“沧海大战后徐子媚和南朝风就退出了道宗,严格上来说他们已经不是道宗的‘门’徒,再说曹青衣和徐天恩的一战彻底将双方摆在了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