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黄子文坐下,王相直接说道“子文啊,为父有一事相问。. ”
黄子文心中忐忑不安,“泰山大人请问,必知无不言。”
王相端起茶品了一口,看着茶杯说道,“子文,你知我在朝中多年,树敌颇多,可老夫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以你为名,要挟老夫。”
黄子文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
“啊!”黄子文装作大吃一惊。“竟有此事?子文不知!”
“你确实不知,今日朝中,有人上书弹劾于我,说子文你德行败坏,家中已有结发妻子,说我昏聩无知,良莠不分,竟然将女儿嫁于你,要求圣上追查此事。子文,你这门婚事,可是我报请圣上主婚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王相每一句话犹如大铁锤重重击打在黄子文心上,他的额头开始出现密密的细汗。“相国大人!实在冤枉!”黄子文于瞬间下了个决定,死撑着!
“哦,真无此事?”
“对天发誓,真无此事!必是小人嫉妒诬陷于我,借机打击报复于大人!请大人明断!”
“这样啊,子文,那,你可敢明日至京城按察院与相关人等对质?”王相看了黄子文一眼。
黄子文咬了咬牙“大人,真金不怕火炼,这有何不敢?”
“唔,老夫没有看错你,子文,下去吧。明日,我亲自带你至按察院。”王相挥了挥手。
黄子文如释重负,转身就要离开。
“子文,丑话说在前面,按当朝律例,如坐实,你可是欺君之罪,可要砍头的哟。纵然你是老夫女婿,老夫也绝不徇私,同时上报圣上老夫甘愿负起失察之责!”身后,王相的声音阴沉沉的响起。
黄子文晃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形,跌跌撞撞出门而去。
“爹!你说他会上当吗?”黄子文走后,王思瑶从书房暗门内闪身而出,望着门外若有所思道。
“此人势利懦弱,趋炎附势,按我的断定,以他的性格,他一定会逃离相府。到时,只需派人跟上杀了他,再向圣上报明黄子文暴亡,则万事无忧。”王相眼睛眯了起来,杀机毕露。
王思瑶打了个寒战,“爹啊!你别在我面前说杀啊杀的,我怕。”她娇嗔道。
“思瑶,爹不都是为了你!”王相转过头来,满眼慈爱的看着爱女说。
相府别院,黄子文正紧张地在房间踱步,话是放出去了,但说实话,黄子文知道碧荷一定是来京城了,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嫉妒自己,把事情告诉了碧荷。以碧荷的性子,她一定会来问个究竟,这才让老丈人得到了风声。老丈人,这是在敲打我,逼我表态?
还有,碧荷怎么还活着,自己不是派去杀手了吗?怎么还让碧荷找上京城了?!
怎么办?逃吗?是个办法,但黄子文实在不甘心,大好的前程,就这样丢了?不,绝对不行f子文很快否定了这个办法,明天要对质,对质,碧荷啊碧荷,你早死了不就是了?!
想到这里,黄子文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嘿,碧荷,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了!”黄子文眼露凶光的自言自语道。
黄子文换了身衣服,悄悄溜出了门,却没想到身后有两个人远远的跟着,那是王相专门交代的两个家仆,叮嘱只要黄子文出了京城,就地扑杀掩埋。
漆黑的夜里,黄子文靠着墙边满怀心事匆匆走着,他还要躲着巡逻的卫兵,丝毫不知道身后还有人跟着。
不一会儿,黄子文就来到了那个客栈,寻常居。还好,尚未关门,他推门进了大堂,伙计十分热情,“哟,客官,您是打哪儿来,这档口是住店吧,真不巧,客房满了。”
黄子文心不在焉道,“哦,满了啊。”
伙计说“您请吧,小的马上要关店门了。”
黄子文想了想,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小二手里,“小二,问你个事情。”
“客官,您问什么?”伙计满脸堆笑,将银子塞进怀里。
“日里,是否有位姑娘住店?”
“客官,每日都有许多姑娘住店的。”
“不,不,我是说,是否有位姑娘,个子和我一样,鹅蛋脸,长得很是清秀,眉梢有个痣的。”黄子文比划道。
“啊,我想想。”伙计抓了抓头,“啊,今日里好像有一位和您说的一样,她和另外一个男同伴一起来的。”
“哦,住哪里?”黄子文眼睛亮了。
“就住在一楼东头倒数第二间房。”
“她的男伴呢?”
“二楼西头第三间。”
“好,谢了。”黄子文扭头就走。伙计摸不着头脑,在后面嘟噜着。“真是个怪人啊。”
趁着伙计转身的一瞬,黄子文出门拐到了院子里,他悄悄蹲下,往一楼东摸去,倒数第二间房,他来到了窗户下。
黄子文抬头看了看,里面灯火却是未熄,他用手扣了扣窗户,“哒哒。”
没有反应,他又抬手,“哒哒!”
很快,屋里传来了脚步声,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有个女子轻声自言自语道“咦,乖了,难道有人故意作弄?”
是碧荷!真的是她!听到熟悉的声音,黄子文心里瞬间慌了起来,怎么面对碧荷?
那一霎间,和碧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在黄子文心里浮现出来,他想起这几年每当他挑灯夜读时候,碧荷都在边上为他添灯油,为他倒茶,他那时还笑称红袖添香乃人生最大的乐事;他想起每逢雨天,他就和碧荷一起看门前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