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气氛忽然压抑到寒冷,万千红只觉得自己如同置身冰窟,随时都会被凝成冰雕。有些胆怯的扭头看向那鬼面男,还没说话,一只大手就逼近她。
“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鬼面男寒凝着质问,目光如刀般落在她身上。
从来没有人能洞悉他的一切,这个女人,又破例了。
“咳咳……”万千红真想骂娘,这男人有掐人脖颈的癖好吗,知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会死的?
难受的咳嗽声让鬼面男意识到,他下手太重,她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便松开了手,目光依旧盯着她。
万千红揉了揉脖颈,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半晌才缓过神来,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眸子,“怎么知道你在哪儿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让我嫁给黎王,我做了,今天你帮我也是你该做的事情,我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你太高看自己了!”鬼面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目光高贵着从她身上挪开,似乎看着她,也会脏了他的眼。
“高不高看,不久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今天可以知道你在这里,明天就可以决定你去哪儿!”万千红狂傲着扫他一眼,抢在他先前就出了门。
论实力他捏死自己不过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万千红却只是不想在他跟前输了底气。
鬼面男看着她傲然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得人捉摸不透。
当天傍晚,万雷严就准备好了队伍,二十匹马并肩开道,其后是身着黑装的丫鬟,再之后便是一辆灰褐色的马车,最后是数百的护卫。
护卫们挑着白色的香烛纸钱等冥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万家祠堂而去。
万千红自然是没去,因为不用去,自己也可以看到这出好戏。
果然,只是一个时辰的时间,万家嫡女被关禁闭的消息就在帝京传的沸沸扬扬。
众人只看见难得一见的队伍离京,也因为稀罕,谁都知道那是万府去自家祠堂的阵仗,所有人便知道万家出了大事。
尽管万雷严等人精心安排,万心柔心狠手辣欺负庶妹买凶暗杀的事情也不胫而走,众人都议论纷纷,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端庄大方的名门闺秀,竟然是如此一个女人。
万心柔下了马车,看着眼前那座黑色建筑,只有一扇大门的房子被锁锁着,透着庄严又不容侵犯的诡异感,似乎里面困了一只猛兽般。
下人上前打开门,万心柔在万雷严的催促下就往里走去。
一进门,天气似乎冷了许多,空旷的屋子四周摆放着面色狰狞的佛像,两侧还有台阶般的白色蜡烛,烛光摇曳,微弱而昏黄。正中是黄色蒲草垫,垫子前方是一个个的牌位,让人一看就觉得来到了阎罗殿。
万心柔心里直发毛,转身就拉住万雷严的手臂哀求道:“爹,我真的要在这里待三天吗?我会死的!求求爹给我想办法!我不想待在这里。”
万雷严看着那森冷的房间,想着以前所受的惩罚,似乎随时都在提醒他自己曾经所犯过的错,就如一个伤疤被人揭开般,他一眼也不想再去看,伸手就撇开万心柔的手臂转身,背对着她说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三日后我会派人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