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回 勇郝昭临危受命
奋力与高顺交战的郝昭虽然年轻却已经无数战事,心知久战不利,虚晃一刀便望吊桥上冲去,高顺大怒:“竖子休走,留下头來,”一柄大枪自后直刺而來,有两骑曹兵挡在他的马前,被大枪一左一右刺翻于马下,郝昭趁此时机一纵战马奔上吊桥,见到夏侯渊已然倒在地上不断挣扎,肩头、手臂、肋骨全身的伤痛都牵扯着他的神经,却是兀自如何努力都爬不起來了,
倒在吊桥上兀自挣扎的夏侯渊双眼一黑,心道:今日便要亡我乎,只觉肩膀处有一只强有力的臂膀用力将自己的身体提起,抬头视之,见到一个憨厚的笑脸在望着自己嘻笑,正是郝昭,心内一暖,用力立起身体四肢一齐发力,二人相互搀扶着冲向城门,
连发三箭的吕布见到夏侯渊被人扶入城门,心内大急,正想拔箭再射,却听得几声怒喝传來,
“莫伤我主,”
“一同上呀,”
“杀呀,”
原來是夏侯渊的手下亲兵陈东和数员亲兵奋力挥动长枪刺向吕布,奋不顾身阻挡吕布再次伤害夏侯渊,
“破,”吕布也怒了,方天画戟划作一道360度的弧线,只听得“咣咣咣咣,”数声,陈东等人的兵器皆为方天画戟所破,陈东手中的长枪更是飞掷于空中,划出一道无奈的弧线,枪刃闪过一道寒光,映照着陈东脸上那惊恐的表情,
奔入城门那一瞬间夏侯渊回头望向吕布处便见到一柄闪闪发光的戟锋插入陈东的背心处,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鲜血从陈东的背心飞溅而起,只看得夏侯渊把双目用力一闭,把头一低,心内感到那一枪是插在自己的背上,脑海内现出副将罗勇的影子同陈东的模样不同交叠,加之身体上的伤口同时发作,大叫一声,便晕倒于城门口,
数十员曹兵策马鱼贯而入,其余约有数百人守卫于吊桥之前,有亲兵大声呼叫:“快救将军入内,我等自來断后,”城楼上的士兵急急收起吊桥,曹兵齐齐立于吊桥之前一齐发力向吕布和高顺率领的吕军冲杀过去,
风声嘶鸣,血光闪现,相隔一道护城河便是相隔了一道生死线,城门发出沉重的“吱吱”声徐徐关闭,城门内的郝昭抱着晕倒于地上的夏侯渊亦已泣不成声,他既担心夏侯渊的性命,又心知留在城外断后的军马断无生还的可能,数千人只逃得数十人入城,余人定难逃吕布的杀戮,
“将军,”
“夏侯将军,”
“快來人呀,”城门内的曹兵个个手忙脚乱地将夏侯渊抬入府内救治,
城楼上的曹兵早得郝昭吩咐,见到曹兵已无力抵挡,便一齐发箭,箭如雨下,吕布看看无法再攻进城内,便令众军退出弓箭射程,暂时收兵,
可怜曹军三千精骑在吕布和高顺的横冲直撞之下只剩下不足百人,趁着吕军暂退方遁入城去,
范阳,将军府中,
一个瘦削的身影在府中的大厅处走來走去,大厅上首的长椅上躺着一员将军,身体上染满鲜血,衣甲被人小心地除去,铠甲连着皮肉一起被慢慢起出,周围聚拢着十数员将佐,眼内皆现出痛惜的神情,有数名医师在一旁为夏侯渊处理伤口,敷药包扎伤口,
走來走去的人的范阳太守张度,他不时将双手负于背上,不时转头望向躺在长椅上的夏侯渊,无奈地摇摇头,摊开双手走上几步,又停下來,回望一眼,摇摇头又于厅内踱來踱去,口中喃喃呼道:“怎么办呢,夏侯将军昏迷不醒,蛇无头不行呀,我等文官,却是如何守得范阳,莫不是要我等尽遭吕布屠城,唉......”
随着医师轻轻拨出夏侯渊身体上的羽箭,“哦......”夏侯渊在将军府的长椅上用力**了一声,周围的人马上聚拢上去,
“夏侯将军,”
“将军醒了,”
“将军,汝好点了吗,”
“将军,将军,将军......”
众人见到夏侯渊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望了一下面前的众人,有两只手于此际突然扑了上來,将夏侯渊的一只手紧紧捉住,高声呼道:“夏侯将军,汝醒了,汝醒了,太好啦,”
睁了一下眼的夏侯渊望了一眼伏于眼前的太守张度,无力地合上,轻声道:“张...张太守何须担...担忧,我还...在,”他身受数处伤,特别是吕布的箭伤和高顺的枪伤对他的身体打击最大,
“汝醒了就好啦,醒了就好,”张度不迭声道,
“嘭,”的一声,一个人双膝跪于夏侯渊的长椅前,双手拱起沉声叫道:“夏侯将军,吾有罪,吾欲出城却被徐胜阻拦,便杀了徐胜,以下犯上,请将军降罪,”
“啊,”夏侯渊狂叫一声,一支箭从身体上拨出,令夏侯渊忍不住喊叫起來,“咳咳咳,咳...”
平躺在长椅上的夏侯渊平缓了一下呼吸,似用尽力气呼道:“郝昭,汝何罪之有,”
“郝昭杀了徐胜,甘愿伏罪,请将军治罪,”
“咳,咳...”夏侯渊轻轻咳嗽道:“咳...咳,汝无罪,若非汝舍命相救,我...我早死于城下,汝乃忠义之人,当为曹公尽忠,咳,咳咳...守卫我范阳,为曹公...坚守...北方最后一道...一道城池...咳咳......”
“郝昭敢不遵命,”郝昭将头用力叩在地上,抬起头时,额头现出一道道红印,
“哦......”夏侯渊说完,大叫一声,又自昏死过去,
“夏侯将军,夏侯将军......”众人齐声呼叫,张度更是紧张地上前摇晃夏侯渊的身体,
“大人,大人莫慌,”一个老医师扬起长袍以手抚须轻道:“夏侯将军的伤口虽多,但并不致命,只是失血过多,须卧床休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