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慌不择路投贼窟
“是有山贼劫道么,”大汉把眼望向李烈,眼神令人不可逼视,将李烈吓得将眼睛向下收缩,轻声道:“前方有山贼劫持我家主人和小姐,”
“快带我去,”那大汉怒喝一声,举起挂于马上的大刀一扬,风声劲起,扬起一股旋风,
李烈却是迟疑不决地立于地上,心中忐忑:此人虽勇却只得单枪匹马,我如带其去便有如飞蛾投火,他一人又怎么能战胜上百人的山贼,况且山贼个个武艺高强,连我家主人自命身手不凡却是斗不过贼人……
“汝…听不到我的说话,”红脸汉子大喝一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他继而思之曰:“汝是瞧不起我,以为我一人便不能救出汝主人和小姐,”红脸汉子的脸上飞红,他本是红脸根本沒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内大怒,从來沒有人可以轻视自己,如今这个管家模样的人竟然可以对自己如此小视真是令人丧气,
“哼,汝等睁大狗眼看看汝爷爷是谁,我便去救出汝之主人和小姐,教汝今后擦亮一双狗眼,”红脸汉子怒气冲天地大声咒骂起來,边骂边向着前方纵方飞驰而去……
山势越见陡峭,四处皆是密密麻麻布满的杂枝和藤蔓,不时还有一两块石头撞痛若兰双手双脚不停向上攀爬的脚趾,若兰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有拼命不停地向上攀登,方才玲儿死去的那幅凄惨的画面尚自在脑海中不停晃动,她却不知道,此时爹爹已然遭到山贼乱刀斩为肉泥,
不时有乱枝从头上撞到自己飘起的头发,那些讨厌的飞虫在耳际嗡嗡地飞來飞去,拨之不去,特别令人不能忍受的是那脚底下的荆棘,一根根布满整个山上,若兰的脚上已经被刺到十数个包,早已伤痕累累,令她的脚步有所放缓,若兰伸手捉住一条垂下來的藤蔓,正想迈步,却感到身体被一条长长的荆棘困住,方停下來,只觉心脏不断狂跳,她重重地吸着空气,方才杀死瘦猴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她心内一惊,正想平静一下内心的慌张,却听得有一声嘶哑的声音从后面不远处传來:“美人儿,汝莫慌乱,我來救汝也,哈哈哈,”
若兰心下一震,回身一看,只见到二三十米处有一长得实在丑陋的肥矮汉子,八字眉,小眼睛,眉心斜斜地长了一颗大痣,一张大嘴歪歪地张着,望着自己的方向爬将上來,嘴中斜斜地流出口水來,正是那个山贼杜通,见到此人若兰心下一慌,此贼武艺高强,我若被他追上定然被其污辱……若兰不敢再想,急急想纵步奔逃,却感觉身体各处一痛,抬眼看时,原是被那条该死的荆棘拦住脚步,挣扎了几下竟然被荆棘刺得更痛,转头看时,杜通又爬近了数米,脸上带着那种贱贱的笑容,只急得若兰把脚乱蹬,却是越蹬越乱,根本无济于事,情急之下若兰方发觉自己手中握着长剑,急急挥动手中长剑一斩,将荆棘斩断,手脚并用向前急急逃跑,
“嘻嘻,小美人,莫急着跑嘛,”杜通在后面却是不紧不慢地跟來,脸上露出莫明其妙的笑意,高声呼道:“美人呀美人,汝是急于同我洞房么,哈哈,哈哈哈,”
若兰不敢回头,只望前爬去,盼望能逃脱杜通的追踪,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越是向上攀爬,越是靠近杜通等山贼在山上所筑的山寨,
“嘻嘻,美人儿,等等我嘛,汝是想累死汝情郎么,”
“汝之屁股好美哟,让三爷我咬上一口吧,嘻嘻,”
“美人儿,今日便做我的压寨夫人,如何,”杜通不紧不慢地在后追赶,口中说着俏皮话,望着若兰渐渐接近自己的山寨,心内如同灌满蜜糖一样欢喜不已,
具茨山道上,管家李烈望着眼前一骑马如同闪电一般向着山道后方贼人的方向奔去,心内摇了摇头,轻轻叹气道:“唉,如此英雄,却是双拳难敌四手,又怎么能杀贼救出主人,”
李烈不敢耽误,向数员家丁发一声喊便向前路奔去,他实在渴望此时的大道上可以有一彪军马经过,能够将我家主人从山贼手中拯救出來,四周只得呼呼山风,不时有几声鸟蹄声从山边传出,李烈禁不住暗暗叫苦,只发足向前狂奔,
奔得数里,方转过一道山峰,前面便是一处平坦谷地,数条山道交汇于此,停下身体将双手撑在膝盖不停喘气的李烈却突然见到前面尘头大起,人马嘶叫之声不绝传來,“是…是有军队经过此地么,”李烈心下暗道:我家老爷有救了么,
人马狂嘶之下,两彪军马如风般杀至眼前,两支军旗于空中飘摇而起,在山风吹拂之下显得异常醒目,李烈仰头看时,左首一彪军马门旗开处现出一个大大的“孙”字,右首处一彪军马当先飘扬着一个大大的“曹”字,李烈心中一喜:曹军來矣,我家主人可能有救了,
“丁当、丁当......”玲铛之声不绝响起,李烈正自兴奋却见到左首处那彪军马奔出一员大将來,人未到,声先到,
那将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头戴碧玉冠,身穿一身锦衣及地长袍,斜领下连与衿,内里披挂银色锁子甲,脚蹬龟纹云头靴,长得威武不凡,李烈只望了他一眼便吓得倒吸出一口冷气,那是一双类似于野兽的眼睛,野性、蛮横......李烈的眼神不敢再望向他半分,急急低下头來,唯恐对來将产生不敬之意,
“丁当、丁当......”铃声过处,一股劲风从李烈的身边掀起,马鼻的喷气声近在耳边,战马长嘶一声,玲铛声即时停止,有一把粗重嘶哑的声音从李烈的身边响起來:“汝是何人,抬起头來,”
这将是谁,为何拥有如此令人生畏的眼神,能否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