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入贼窟若兰庆幸
若兰跌下的山坡处有几棵横生的松树,在若兰滚下时将她拌倒,她的头重重撞在一棵粗枝上,手架在树枝处,却是将她轻轻架住,止住了若兰的跌势,
把头缓缓伸出望向斜坡下的杜通倒吸一口冷气,欢声道:“哗, 小美人并沒有跌下去,今晚我有艳福啦,”
“恭喜三爷啊,”
“三爷真是艳福齐天呀,”两个山贼连忙上前巴结,
此时的若兰脑袋撞在粗枝上,却已晕了过去,听不到三个恶狼的说话,黄昏的光辉依然漫上了天际,西边现出一片红霞,余光射在草屋上,令它的轮廓现出一丝金色的光环,光环之下的黄昏仍旧壮丽,那一丝丝云彩在霞光的映衬下现出幻变的光芒,如碧波荡漾,如诗如画,怎么知道正有一个弱女子正遭受贼人的残害,
“咣啷,咣啷……”这样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若兰的耳朵之中,挥之不去,我是死去了吗,若兰心内忖道,迷迷糊糊中只觉自己被人扛于肩头上,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若兰迷蒙的眼睛只是略微感觉到地下在不断移动,天也暗暗黑下來,她的耳朵内只有那个讨厌的咣啷咣啷声,是一柄沉重的开山大斧头拖地而行的声音,一股汗臭味袭至若兰的鼻孔深处,令她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头一晃一晃地如同一个破麻袋一般被杜通扛在肩头上,若兰心下大急,想要用力挣扎时,却感到有一股气上冲,脑袋一阵眩晕,不禁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若兰只觉身体一直向下沉一直向下沉,不知不觉中竟然直坠向无边无际的山崖之下,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若兰大叫一声,只觉屁股重重撞到了地上,她大叫一声,跌倒于地上全身酥麻,却是被人扔到了一个大厅之中,
“老三,汝何故强抢一个弱女子上山,”一个义正辞严的声音从厅堂之上传來,
“大哥,我…我这不是强抢,是她晕倒于路上,我…我将她救回寨的,”
“哼,呆娃,快快讲出实情,不然定不饶汝,”
“寨主,我…我…我不甚清楚呀,寨主,我……”
“呆娃,汝等守住瞭望台,有何不清楚,快快说來,如有不实,看我一刀砍下汝头來,”
“是,是,寨主,”
晕晕忽忽地躺于地上的若兰心中一动,听得呆娃无奈地说道:“寨主,我,我是身不由已呀,”
“呆娃,汝敢……”传來杜通的一声怒喝,
“这……”呆娃登时打住,
“呆娃,快快说來,”若兰听得那个义正辞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來:“老三,我三番四次说过不可欺压百姓,如今汝等抢得财物便算了,我等也可算是劫富济贫,却万万不可欺凌弱小,不能奸**子,不可做欺负老百姓的事情,”
“寨主,这女子是三爷从山下抢來的,”呆娃垂头丧气的说道,
”我等虽上山为寇,却有一颗为民请命之心,只望为国尽忠,为民造福,又岂能作伤天害理之事,”只听得若兰暗暗点头,心内暗自忖道:想不到这个寨主竟然是一个凛然正气之人,却不是一般山贼,我今晚能遇此人真是我之造化也,”
想罢若兰暗暗高兴,贴着厅内泥砖地板的头略略向上咪眼看时,却见到厅堂上首灯火通明,一张虎皮交椅上仰头坐着一个黑瘦汉子,那汉子身穿锁子甲,头裹束发头巾,身披大红袍,脚蹬一双牛皮云头战靴,因为汉子昂起头來的缘故,样子却是看不真切,若兰心下暗暗欢喜,她年纪轻轻却骤遇山贼劫持,心中本已万分惶恐,以为定然遭到贼人污辱,却想不到在此处见到一个如此正气凛然的寨主,心下真是有如遇到了真神一般开怀,
伏于地上的若兰勉力昂头看时,便见到左右两边各有一群汉子持各种各样武器挺立,左侧是那个肩头有鹰的山贼,上首座上那汉子边说话边平视而來,瘦瘦的脸上却有两道挺立的剑眉,双眼现出正气凛然的神色,相貌不算英俊但神清气爽,正对着众人侃侃而谈,灯光中显出其英明神武之状,令若兰芳心暗动,这人真是个英雄呀,若兰暗暗这样想,
“将她送去柴房,明日教人送回大道上,”那把沉稳的声音又再次传至若兰的耳际,若兰却感觉腰间一紧,便觉得有一个强壮的臂膀将自己倒悬于肩头上,闻着这人身体上散发出來的男人臭汗味,若兰又是一阵晕眩,晃着头只望到厅门的影子在自己倒吊着的眼前一晃一晃地靠近,直至沒入黑暗中……
“嘭,”的一声,若兰便被一个粗大健壮的汉子扔进了柴房内,这是一间面积稍大的房间,内里布满木柴树枝等物,若兰身体一滚,便滚落于地上,随着柴房的木门“扑”的一声关闭,四处便沒有一丝光线,若兰只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心内暗忖道:这里面便是柴房,听那寨主道,明日便命人送我回山道上,啊,我真是太幸运了,明日便能够见到我的爹爹了,
可怜的若兰身陷贼窟,她却不知道她那亲爱的爹爹已经早于同她分手后不久便被众贼斩成肉酱了,
天渐渐黑透了,在柴房内的若兰心中暗暗祷告,祈求爹爹能平安无事,如若爹爹逃出贼手,此时定然万分焦急,不知道武艺高强的爹爹会否杀上山來,将我救出贼窟,
柴房外一片寂静,偶尔会传來几声山中猛兽的叫声,还有些烦人的小飞虫在若兰的耳边嗡嗡地叫个不停,除此之外沒有一点动静,
困于柴房内的若兰只想等待天亮,明早天亮时,这个英明的寨主定然会派人送我下山,想罢若兰心内暗暗欢喜,也沒有半点心思睡去,只是这个夜晚绝非若兰所想,是一个平静的夜晚,这个夜晚将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