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扶风镇纪灵遭伏
“嗌,”战马一声嘶鸣,奔在队伍前列的纪灵便见到前面出现了不少低矮的房屋,路边不时见到有百姓低头垂首于道上偷看自己的军队,两边道路渐渐清晰,显出越來越多的房屋和门楼,道边一个界石写着“扶风镇”三个字,
众军形成一条长长的队形向镇内奔去,镇内有一条河流将两边隔开,纪灵不走向房屋众多的内街,只往镇内无人处行走,催军向前急赶,
“不是在扶风镇歇息一下么,”
“來得此地最好能吃个大煎饼,”
“我家乡的煎饼才是最好吃的呢,有机会带你去我家吃吃就晓得了,”
“扶风镇这个名字真好听呀,不知有什么好东西,”
“唉,累死了,快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我的脚都走得起泡了,”
“做官的当然要我们走快点啦,他们有马骑又有什么问題呢,只是苦了我们呀,”众军士开始面露痛苦表情,怨声不绝,
奔于前列的纪灵倒提三尖两刃刀纵马向前跃去,只见到前面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些许石凳,空地上还有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此闲坐,
“众军兵,可于此地歇息,”纪灵向后扬声呼叫:“只能歇息半个时辰,此批粮草要于日入之前送达主公处,”
“哗,可以休息了,”
“太好啦,快快放置好粮车,”
“不可到处乱走,半个时辰便要起行,”
“唉,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我的腿都快要走断了,”
“快快去取水过來,”
“给战马也喂喂料吧,它可是连续走了两天啦,”
纪灵命手下亲兵帮自己的战马喂草料,自己则寻了一处树荫坐在一块大石上轻轻环视四处,只见远处有层层叠叠的房屋,破败而寥落,百姓见到有军队前來个个急急奔入屋内不敢外出,偶尔有小孩子露出个头來又猛然被人扯入屋内,有小狗在汪汪地叫个不停,四处沒有一点可疑的地方,纪灵心下稍安,命军士四出哨探,吩咐完,纪灵正想坐下便听到有吵闹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來,他立起身体踏上石块处向前一望,便见到前方來了一大堆黑压压的人影,每个人皆蓬头垢面,伸出肮脏不堪的双手向着坐于地上歇息的军士轻轻哀求,
“大人呀,行行好吧,我们几天沒有吃饭了,”
“给些粮食我们吃吧,一点点就好,”
“求求军爷开恩,让我们吃点东西吧,”
“我好饿呀,军爷能够给点吃的吗,”
“给点吃的吧,”
“我要吃…我要吃……”
纪灵将身体纵下石块,双手叉腰,心道:此地久经战乱,百姓已然生活困顿,民不聊生,饥民人渐增多,如若再不结束战乱,天下不知要死多少人呢,纪灵轻轻摇了摇头又望了一眼数十米处的饥民,本想命人驱逐,却心内一软,便又坐于石块上转头望向副将陈兰,见他正坐于一块石头上轻轻摇摆着脑袋,纪灵心内骂道:死贼子,总是想偷懒,汝莫要让我捉到把柄,若是有什么行差踏错,老子决不饶恕,
“陈兰,汝是个榆木脑袋么,看不见有饥民前來惹事吗,快快过去将他们驱逐出去,”纪灵挥手向着陈兰骂道,
“是,将军,”陈兰立起身体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便向着那群黑压压的人走去,
“军爷行行好吧,给点吃吧,”一个身材高大的饥民双手抱拳,黑漆漆的脸上眉头紧皱,战抖着身体一边哀求一边晃晃悠悠地向着前面的一辆运粮车走去,后面的饥民紧紧贴着前面那个高大饥民的身体,一步步向着运粮车移近,
“喂...喂,汝干什么,”一个坐在运粮车旁边休息的伍长喝将过來,伸手指着这个身材高大的饥民,
那饥民双眼好像完全无视周围的人一般,身体直直向着运粮车扑将上去,身体向前一跃,原先微弯着的双手向前一攀,便攀住了运粮车的车辕,
“大胆贱民,汝是想死么,”那个伍长“噌”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大喝一声,剑尖斜指,已经指向那饥民的咽喉处,那饥民此时方似发觉眼前有一柄长剑立于咽喉处,吓得身体一震,双手无奈地在腰间左右揉搓,似是吓坏了的样子,有十几个士兵已经冲过來想拦住众人靠近,可是饥民却越涌越多,人挨人地撞将过來,
那个伍长手中的长剑就要碰到那个高大饥民的咽喉时,却感觉手中长剑一震,“咣”的一声响,已然被一柄腰刀劈得剑尖朝下,却是那高大饥民从身后拔出腰刀向着长剑猛力一斩,身体顺势一侧,已然闪到伍长的身边一手捉住他的肩头,一手已经挥起腰刀望他的脖子眼上抹将上去,
“呼,”的一声响,一道白影猛然间已然晃到眼前,那员伍长心下大惊,待要呼叫时,只觉脖子一凉,鲜血飞溅,竟然被立时割断了咽喉,身体慢慢瘫软在高大饥民的怀内,那个高大饥民用膝盖向上一提,将伍长的身体撞落地上,被贴近而來的饥民踩踏住,
上前阻拦的士兵见到此等险情心下皆惊,想要呼叫时却发现层层围裹上來的饥民全部一改刚才可怜巴巴的样子,一个个如狼似虎般目露凶光,从破烂的衣衫内拔出早已准备好的短刀向着徒手上前阻拦的士兵身体各处插入去,
“啊...啊...啊......”
“快來人呀,快來人呀,他们是曹军......”一个士兵呼叫起來时,却被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从心窝直插入去,他只有瞪眼的份,弯低身体,慢慢倒伏于地,十数个士兵被一下子插翻于地,个个來不及抵抗便死于非命,
原來为首那个高大的饥民乃是夏侯惇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