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病了,想在你家歇息一下。”吕布迈前一步,目视老者,坚定地说道。
眼前的吕布全身染满血迹,腰挎佩刀,相貌凶狠,老者知其不是良善之辈,心下犹豫,又恐其硬来,只得让开身体,容吕布入屋。
老者带吕布穿过后院,径直来到一间草房,叫吕布将貂蝉置于床上。
“水,有没水呀!”吕布坐在床前,看到貂蝉紧闭双目已昏迷过去,便握着貂蝉的小手,大声嚷道。
老者摇摇头,无奈地转身出屋取水,心道:唉,今天不知行了什么衰运,一早就来了个瘟神,还带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看这女子锦衣华服,不知是不是被这黑大汉强抢回来的,唉,这个乱世呀!到处都是贼人横行,还有无我们老百姓的活路呀!
“小蝉、小蝉,来喝口水,嘴唇都干了。”吕布接过老者递来的碗,轻声叫唤着貂蝉。
貂蝉悠悠醒转,喝了一口水,又沉沉睡去。
奔波了一个晚上,又大受惊吓,貂蝉终于抵受不住,发起烧来,一时在梦中喃喃自语,一时惊声大叫。吕布心痛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心如刀绞,在一边照顾着貂蝉。
过了很久很久,吕布颓然走到草屋前的天井,从旁边一口井中打水洗干净身体上的血迹和碳灰,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俊脸。
“咦?你是哪里来的?怎么在我家里面?”
吕布听得有人说话,转身望去,只见到一人三十岁上下,胡子拉碴,身材瘦小,眼神内却泛着好奇的神色。
“哦,我是.我是.”吕布沉吟片刻,心想:不能报我真名,恐遭人告密,惹曹军寻来。想罢便道:商,姓何名方,被贼人打劫,无奈之下携妻子杀出重围,辗转到你家投宿。”
那人并不怀疑,大声指着吕布道:“何方,你长得好英伟耶!”
“嘻嘻!”吕布无奈地笑了两声,心想:此人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此处是什么村?”
“羊角村”
“哦!”吕布问完那人,转身便走回草屋。
那人跟着吕布,头歪过一边,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原是有点残疾。
“王进!你又干什么?这么晚才起床,是不是想累死我呀?有没有吃早饭呀!”刚才为吕布开门的老者跑进来高声叫道。
那被唤作王进的人跟着吕布身后望向躺在床上的貂蝉,只瞟了一眼,立即大叫一声:“哗!好美丽的女子,是天上的仙女么?”
“叫你呀!一看就知你没吃早饭啦!快去快去,莫要吵闹!真是个混蛋,总是要老子操心,家里来了瘟神,你还在呱呱叫!”老者凶巴巴的骂道。
吕布听得老者指桑骂槐的骂着自己,心中不禁大怒,坐在床边看着貂蝉不语。
王进还在门前探头张望,老者早伸手进来将王进扯出去,边扯边骂:“你这好吃懒做的家伙,快去给我吃点东西!搞坏身体还不是要我来照顾你!你看家里面又有瘟神,又有病人!还要我怎么活呀!”
吕布听得大怒,何曾受人如此奚落,左手暗暗探向腰间的呲铁宝刀,转身站起。
突然,左手被人一下捉紧。
吕布回身一看,是貂蝉。
“奉先,莫要造次!我不想再见到任何血腥的东西,我已见得太多啦,这是在百姓家里,为了我,不要杀害无辜的人。”貂蝉扯着吕布的手,微微慼起蛾眉,俏脸上已是梨花带雨。
“好,我答应你。”吕布心下一软,坐回床边轻叹一口气答应道。
貂蝉轻舒一口气,睡回床上。
“我答应你不滥用武力,但你也需答应我要好好休息。”吕布握着貂蝉小手柔声道。
“啊呀!你原来是个大帅哥呢,我还以为家里面来了一个山贼!”老者走到吕布身前,端详着吕布的样子高声叹道。
“大爷高姓大名?”吕布闻貂蝉所言,轻声问道。
“王成,人皆呼我王大爷。”老者有点不耐烦的说。
“王大爷,我妻子身体不适,可否在此暂赘日?”吕布也觉其口气不敬,但无奈有求于人,只能忍着气问道。
“啊,我家屋小,儿子身体一向不好,兼且最近又有山贼前来劫掠,实容不下两位神仙。”王大爷抚着山羊胡,没好气地说,眼睛转来转去,留意着吕布的表情。
“这.”吕布变得有点无语。
正无奈间,一把男声传来:“爹爹,何必多言,家里这么大,只得我两人住,多几个人住也无妨呀!”
吕布一看,是刚才出去的王进,现在一拐一拐的走过来大声叫着。
“你个混小子,老要我烦心,现在又来吵什么?赶紧去放羊!”
“不去,我想呆在家里面。”王进站在屋外,眼睛直向草屋里面望去。
“你去不去呀?这里没你的事!”
“不去!”
“快去!”
吕布看着他们两父子在顶牛,有点哭笑不得。
王大爷见叫不动儿子,俯下身子脱了脚上的一只鞋子,作势要打人。
王进一见爹爹生气,赶忙捂着个脸,向外跑出去,口里面还在叫着:“打人啦!打人啦!”
“快去放羊,记得带一瓶水去饮呀!”王大爷一边追出去,一边大喊道。
貂蝉见到此情景,不禁手抚香腮轻轻浅笑。
“你笑什么?”
“此二人相依为命,老父明明十分溺爱有点残疾的儿子,但偏偏显出凶恶的样子,你说好不好笑?”
“此之谓父爱如山,恩深似海呀!”貂蝉接着又叹道。
“是不是像你这样,明明喜欢我,有时又不想理我?”吕布打趣道。
“你真是无离正经呀!”
吕布和貂蝉在农家终于渡过了一天,貂蝉的身体还在发烧。王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