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回 吕奉先心慈手软
吕布低头沉思片刻,双目定定地望着凤雏,俊脸之上现出一丝苦笑:“唉,军师之言,布已心领,只是此乃我有错在先,与孟起无尤,如若就此伤其性命,那实在是太过蛮横无理了,若兰之死,我亦有过,放他一条生路罢,”
“主公何心软耶,”凤雏的脸上现出一丝惊异之色,心内暗道:吕布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一军之主如此心软,又如何能统率大军征服中原,吕布呀吕布,汝怎么能放虎归山,
凤雏的脸显出一丝焦急:“主公,不可有妇人之仁,西凉骑兵骁勇善战,若然不斩草除根,必生后患呀,”
“罢了罢了,此事莫要再提,我今日好生烦恼,只望军师能说服孟起,好好抚慰他继续为我军效力,”吕布充满期望地盯着凤雏,
“唉……”凤雏长叹一声,脸上现出无奈之色,轻轻摇头道:“养虎遗患呀,孟起性情雄烈,如今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主公,”凤雏心下叹道:唉,吕布呀吕布,汝真是太过心软矣,以孟起的性子,又怎会不复仇,若然不杀之,定然多了一个敌人來对付自己,真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事就交予军师,万望军师能劝服孟起……”
正说话间,便听得帐外有脚步声传來,帐外亲兵入帐禀报道:“主公,西凉骑兵全部于营外集结,已经出营矣,”
“啊,”吕布心头一凛:孟起的动作如此迅速,他有何后着,
“主公,大事不妙,如今马超要反矣,”凤雏急道:“快率军截其归路,将西凉军一举剿灭,”凤雏对着吕布说道,脸上一片焦灼,
“且慢,”吕布伸手止住凤雏,扬声对着亲兵道:“快传我命令,教人守住营寨,命全军准备作战,弓箭手随时守住寨门,如若马超率军攻击我军,便向其攻击,如若其自行离开,便任由其自行离去,不得追击,”
“诺,”亲兵拱手行礼出帐发令,
“主公,怎么不趁势尽数剿灭西凉骑军,”凤雏脸上惊疑不定,
“我有负孟起,今晚之事乃无法解开之锁,”吕布转身而立,轻叹一口气道:“万事以和为贵,我们还是将貂蝉从曹贼处救出方为大事,其它事端皆不理它可也,”吕布心内暗道:是呀,如今把事情都弄得一团糟了,还是尽快送还三城给曹操,将我的小蝉救出來,天下之事还是以后再说罢,我有方天画戟赤兔神驹,何惧天下不平,
凤雏望着吕布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心下叹道:吕布呀吕布,汝真是一个至性至情的人,怎么能统率大军去征服这个弱肉强食的天下呢,如今区区一个女子就可令汝就范,唉,天下还是曹贼的么,曹操呀曹操,汝真够毒辣了,竟然捉住吕布最心爱的人來要挟吕布,可谓机关算尽了,
帐外一片沸腾,战马咆哮而起,刀枪呼闪,旌旗招展,夜色之中的军营火把连天,照得有如白昼一般,有军士在轻声细语:“马将军要反了么,”
“怎么西凉军全部在营外集结,”
“西凉骑兵的骑术可是高超得很呀,”
“鲜卑人全部跑了,难道西凉人又要跑了么,”
“马超是要攻击我军吗,”
“我们要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吗,”……
范阳城内,
一员威风凛凛的将军正在府中艰难地來回踱步,他的手臂上和腰腹处皆缠着棉带,稍一扯到伤处便感觉有一种刺痛,这员将是夏侯渊,
夏侯渊经一番调养,伤势稍好,但心内一直担忧许都的战况,听探马回报,夏侯惇的军团为吕布所破,吕布兴起数十万大军,联同刘备军一齐杀向许都,已经将许都团团围住,夏侯渊心内大吃一惊:夏侯惇竟然为吕布所破,如今强敌已临城下,许都岂非危矣,哎呀呀,只恐已无救兵可派,汉中的张鲁武力太弱,恐难有作为呀,我怎么能在此地眼白白看着丞相蒙难,如今风云变幻,吕布已掌握西凉骑兵和鲜卑铁骑,冲锋陷阵只恐无人能敌矣,哎哟,如何能救许都呢,
在府内坐立不安的夏侯渊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正心烦间便听得门外有流星探马奔入,
“夏侯将军,”一员探马入得府來拱手行礼道:“许都有喜报传來,”
“哦,”夏侯渊心头一凛,急问道:“何喜之有,”
“许都城为吕布所围,丞相以美女貂蝉要挟吕布立既停止攻打许都,并以东郡、黎阳、濮阳三城作为交换,方才将美女送还吕布,”
“吕布答应了,”夏侯渊的双目一亮,指着探马急道,
“吕布全部答应了丞相的要求,只为抱得美人归,”
“哦,”夏侯渊心内一喜: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吕布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攻打许都,且还以三城作为交换,这个貂蝉真的值得他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吗,
“哈哈哈,哈哈哈......”夏侯渊抚须思之,突然仰天长笑,爆发出一寸寸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
“吕布呀吕布,一个区区女人就可以将汝击败,汝真是天下最大的一个笨蛋呀,哈哈哈哈哈......”夏侯渊笑得合不上眼,猛地弯下腰來,却突然扯到腰间痛处,痛得他大叫一声:“哎呀......”
“夏侯将军......”探马急上前扶住夏侯渊,
“吕布匹夫,不过尔尔,哈哈哈,哈哈哈......”夏侯渊仍然狂笑不已,
“将军,丞相有一密信......”探马说完,从衣袋内取出一封信來呈上给夏侯渊,
“好,汝下去吧,”夏侯渊向探马挥挥手,脸上现出欣喜的笑意,
“诺,”探马拱手而去,
展开信后夏侯渊认真观看信上的内容,边看边笑,心内暗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