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阳的一举一动,孙楠全都看在眼里。
凭借女人那双锐利的眼睛,在舞厅里的时候,孙楠就已经发现张朝阳情绪上的变化。而且,随着张朝阳的目光,她也看到相拥在一起跳舞的左筱雨和何大壮。
她虽然不认识那对青年,不知道那女的姓什么叫什么,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和张朝阳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她坚信,张朝阳是因为那对青年男女才离开的的舞厅,也是因为那对青年男女情绪才会变得如此低落。
也就是说,张朝阳与那对青年那女一定有着某种联系,而且不是一般关系。
至于张朝阳与那对青年那女是什么关系,她不便去问。作为朋友,她不能也不忍心去揭张朝阳心头还没愈合的疮疤。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家酒吧,陪张朝阳喝酒eads;。
酒是坏东西,喝多了酒很容易误事,但酒也是好东西,酒能麻醉人的神经,让人忘记一切烦恼和痛苦。
张朝阳现在就需要酒来麻醉神经,神经麻醉了就以忘记一切烦恼和痛苦。
就在这时候,孙楠看见,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出现一家叫“你说我说”的小酒吧,于是紧走两步,追上张朝阳,指着路边那家叫“你说我说”的小酒吧提议道:“张弟,我们去那家酒吧?”
张朝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他和孙楠约好了,今晚要请孙楠喝酒,没想到在舞厅里遇到了左筱雨和何大壮,正是因为左筱雨和何大壮的出现,搅乱了他平静的心里,在他心中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他好容易才抑制住酸楚的心情,道:“好,我们进去吧。”
说完,转身就向那家酒吧走去,走出好几步,才想到孙楠在身后,于是又停了下来,直到孙楠跟上来,才和孙楠并肩走进那家酒吧,要了点心和啤酒,与孙楠边喝边聊。
或许是心情所致,几杯酒下肚,张朝阳就醉了。
张朝阳的样子,让孙楠心里一疼,她在心里想,张朝阳一定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而且,所有的不开心一定都和舞厅里的那对青年男女有关。
于是,她试探着问道:“张弟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没什么,来……喝……喝酒。”张朝阳摇了摇头,再次举起杯子。
孙楠抓住他的手,不无关切地说:“要不,我们回去吧,你已经喝不少了!”
张朝阳根本不听孙楠的劝阻,一杯接着一杯,一直喝到酒吧打烊,一直喝到人事不醒。
出了饭店,经风一吹,张朝阳再也控制不住,脑袋一歪,嘴一张,一大股混合着虽经咀嚼却未被充分消化的食物残渣以及酒水的粘稠呕吐物喷涌而出。
孙楠顾不上擦拭身上那刺激难闻的呕吐物,连忙跑上前去轻轻地捶打着张朝阳的后背eads;。一边捶,一边关切地问道:“好点了吗,张弟?”
张朝阳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没醉,我还想喝,喝酒好,喝酒没烦恼。”
孙楠扶起张朝阳,轻声道:“张弟,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走,我送你回去。”
在孙楠的搀扶下,张朝阳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但脚步虚浮,没走出两步,扑通一声,再次跌倒在地上,不偏不巧,正好跌倒在他刚呕吐出来的脏物上。
孙楠顾不上刺激难闻的脏物,使出吃奶的劲好不容易才把张朝阳扶起来。
因为体型悬殊的缘故,张朝阳就像一座坍塌了的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差点没把她压倒在地。
让她感到尴尬和羞愧的是,张朝阳的两只手正好垂在她的胸前,不经意间,和她胸前的私密处紧紧贴在一起,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她还是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了。她心里一阵娇羞,心“噗噗”跳个不停,情不自禁升起一缕异样的感觉,全身上下随之产生一种痒痒的骚动。
不过现在,她不能多想,因为张朝阳需要她,亟需休息。
不过,该把张朝阳送到哪里,又成了一个令她头疼的难题。
送张朝阳回市委党校吧,市委党校那么大,张朝阳住在哪个房间,和谁住在一起,她无从得知,而她在市委党校又没有认识的人,不知道该把张朝阳交给谁。
既然不能把张朝阳送回市委党校,那只有把张朝阳带回自己的住处,市财政局职工宿舍。
不过,她马上又发现这样也不妥,因为她在市财政局的宿舍是两个人住的一间宿舍,宿舍里,除了她,还有和她一起借调到市财政局的一个女人,虽然她和张朝阳是同事,但毕竟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而且张朝阳又喝得人事不醒,同宿舍的女人会怎样看待自己?又会怎样看待张朝阳呢?
总不能把张朝阳放在大街上吧?
没有办法,孙楠只好架着张朝阳走进了路边的一家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