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西部的一个小酒吧……”宋北洋笑了一下,“别生气,我还不想死,我会回来接受治疗的。”
秦久在那边不断的吸气,似乎是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了,过了好久他才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在外面这五年,就是把自己折腾出这毛病来?宋北洋,你真恨不得掐死你!”
他真的是从没见过,如此任性的人了。
任性的他恨不得一锤子砸死他!
替天行道!减少祸害!
宋北洋报了病情,便挂了电话。
他现在呆的地方是西部的一个很小的小镇,镇上只有一个酒吧,风吹来,带来夜风的呜咽之声,空旷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轻叹了一口气,仰着头看着天空,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人少,光污染就少,这样看上去的时候,星星都亮了好多。
这五年来,他差不多要把七情六欲都给丢了,但是他也第一次知道,人一旦有了执念,原来是要入魔的。
他现在就是走火入魔了。
如果不找到那个人,他真的是死也不安心。
一念生,一念死;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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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
dv。
一座遗世独立的小渔村。
苏安暖搬到这里,已经四年了。
四年前她怀孕在这里生产,便一直住了下去。
每年的夏季,是dv的旅游季,旅客便比往常多了起来,苏安暖喜静,便要带着孩子去另一个城市住上几个月才回来。
尽管游人一年四季不断,但是打渔仍然是克劳夫利小村居民生活的重要部分,苏安暖住的地方是一个叫做哈姆林的老人租给她的,老人的儿子和丈夫在十年前打渔掉海里死了,偌大的房子便一直空着,后来苏安暖在医院住院的时候跟隔壁的老人熟悉起来,老人对她喜欢,邀请她一起住了进去。
天气一天一天的热了起来,苏安暖从房间里搬出了白色的圆凳圆桌,铺上了白色的绣着金色花朵的桌布,靠在躺椅上晒太阳喝下午茶。
离开宋北洋的这五年,她过得十分的平静。
这个小渔村交通不便,交通工具都是用驴车的,时光好像在这个村子里凝固了,却带给苏安暖出乎意料的心里安宁。
曾经的那些爱恨情仇,似乎都已经被她远远甩在了远处,她在这个古老的村子里的时候,可以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太阳渐渐西斜,苏安暖手上捧着的那杯花草茶也慢慢凉了,苏子叶小盆友从不远处的沙滩里提着红色的小水桶赤这脚丫子蹦跶着跑了过来,她才四岁,头发是跟曾经的苏安暖那样,泛着淡淡的细软的黄色,脸蛋也跟曾经的苏安暖一样,粉嫩而小巧。
但是这小丫头遗传了宋北洋的那双眼睛,硬生生把那张看起来文静的小脸蛋增添了几分淘气,此刻她正提着小水桶高高兴兴的跑了过来,里面都是一些小虾子小海星还有小螃蟹,是她一整个下午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