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十年前,你与我有一个约定?”
“约定?”
“对!十年前,你说要和我比试作画,我若赢了,你便要娶我,我若输了,便不再缠着你!”
歌径突然放声大笑,“公主可真是会说笑,斗大的字我尚且不识一个,又怎会作画?那些文人墨客的喜好又岂是我这种落魄的浪子所能涉足的东西!”
苏沫道:“今日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一切,并不是为了让你相信什么,只是不希望日后你恢复了记忆,怪我没将这一切告诉于你!”
“眼下救莲心要紧,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歌径有意避谈他的身世,苏沫突然叹了叹,“你相信缘分吗?”
她目不转睛的望着帐幔,手一直摸着耳朵。
“信!”歌径毫不犹豫的回道,“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日转星移,万物轮回,都是亘古不变之理!”
“你相信千年之后的事情吗?”
苏沫面色淡定,歌径却开始呆住了,“千年后是什么模样,谁也无法想象,信与不信,并非由我们说了算。”
苏沫想了想,歌径没有十年前的记忆,更没有在梅瓶里时的记忆,若是将穿越之事告诉了他,只怕并非什么好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很长时间,苏沫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让她抬不起眼皮,甚至连手脚都动弹不得。
苏沫朱唇微启,她在叫歌径的名字,但因手脚乏力,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微微侧过头来,躺在床上的歌径已不见了踪影。
径,径!
苏沫在心底里呐喊着歌径的名字,突然,一根绳子出现在眼前,再接着苏沫被绳子绑了起来,绑好之后嘴被白布束住,彻底动弹不得。
就算能动,苏沫也动不了,不是不愿,而是没有挣扎的力气。
苏沫深深吸了口气,她要淡定,不能乱了阵脚,但当孟端推门而入带着一脸笑意的走进来时,她还是慌了。
孟端,又是孟端,从一开始她就小瞧了孟端的胆子和手段。
苏沫被绑着的手指动了动,孟端笑若春风,满面喜气的走至床边,“属下孟端见过公主!”
孟端有意在那做样子,苏沫也天真了一把,她唔唔唔了几声,示意孟端帮她解开绳子。
孟端笑了,狂傲的笑了,出乎意外的是他竟好声好气的问道:“公主是想我帮你解开绳子吗?”
苏沫眨巴眨巴了水灵灵的大眼睛。
孟端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沫看了看,“公主千金之躯,这样绑着必定很不舒服?”
苏沫没有说话,也没办法说话,孟端压根就没想过让她说话。
“万万没有想到,公主虽为女子,但气魄却不输任何一个男子。”
苏沫静静地盯着孟端,她不能动,只能静观其变。
孟端把苏沫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啧啧啧!这姿色,公主果然不愧为祁国唯一的一位公主,若说是祁国第一大美人,也不为过!”
听了孟端的话,苏沫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心中暗暗猜测,这孟端莫非是想劫色?
她是公主,除非孟端杀了她,或是将她藏起来,永远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孟端此举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难道你不怕?”孟端突然凑近了苏沫,苏沫的淡定让他自大的自尊心受挫,他一把捏住了苏沫的下颌,距离苏沫不过一指的距离。
孟端在苏沫耳边低声笑道:“世人皆知祁国唯一的郡主性格古怪,飞扬跋扈,却忽略了你的美貌和智慧。”
苏沫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对孟端来说是一种荣誉上的满足。
他放开了手,右手一挥,门外立马进来了四个侍卫,四人面无表情,恍若活死人一般伫立在那里。
苏沫心中着急,面色淡定,她柳眉微蹙,虽只是那么一瞬,但被孟端捕捉到了,孟端笑得更开心。
“公主一定很想知道接下来我想干什么?”
苏沫恨不得像拍苍蝇一样一巴掌拍死他!
“不急不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孟端笑得猖狂,苏沫心中惴惴不安,不停的想着冷月去了哪里?高壬去了哪里?歌径又去了哪里?为何所有人突然就不见了?
还是已经遭到了孟端的毒手?
思及此,苏沫精神一振,开始挣扎。
“公主有话想说?”孟端把苏沫打横抱了起来,动作很轻,若不是知晓孟端的个性,定会以为他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之人。
“有些话公主就留着下辈子说吧,下辈子咱们不当仇家,当一对小冤家如何?”
孟断的话极其找抽,苏沫在心底里骂了又骂,但没一句是真的骂出口的。
孟端把苏沫交给了身后伫立的四人,这四人并非空手而入,而是抬来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这楠木棺材让苏沫第一眼就想到了绝尘谷,想到了把她绑去绝尘谷的花弄钰,还有救她离谷的黑衣人。
最后苏沫还想到了绝尘主,以及碧池里那条巨蟒,现在想想依旧心有余悸,当时委实被吓得不轻。
也不知绝尘主若是发现她不见了,会怎么样?还会找其他的女子完婚?那血咒是否解除?
当苏沫被装入这棺材里时,心也随着棺盖的推动沉到了海里。
她正想着孟端莫非想要沉尸,来一个死无对证,不管苏乾还是苏琨来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孟端敲了敲棺盖,“公主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那个女人的尸体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