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倒在桌上,还有两盏银杯,杯子里酒已饮尽,残留着酒香。
白雪纷飞,银装素裹的世界里,黑色才是最耀眼的。
黑衣人几起几跃之间已消失不见。
房间里,冷月把苏沫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苏沫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冷月只好坐在床边,任由苏沫拽着他的手。
苏沫醉了,醉得认不清人。
“径,歌尽人生之欢,我不应该叫苏沫,我才是最适合歌径这个名字的那个人!”
“你醉了,好好睡一觉吧!”
“我没醉!”苏沫挥了挥手,“我才没醉,我清醒得很,不信,不信咱们再来两瓶老白干!来人,来人……”
苏沫吆喝着,丫鬟走了进来,冷月淡淡道:“出去吧!”
丫鬟垂首出了房间。
苏沫猛地从床上扑了下去,“咦!有人,嘿嘿,有人,别走x我酒,我要喝酒h酒……”
门一关,苏沫又躺了回去,她挥着爪子,看着头顶的粉色帐幔大吼大叫道:“骗子!你们这群骗子!不对,是混蛋,歌径你这个混蛋!你们都是坏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什么狗屁的前世今生,我不信!不信!”
“你的家在哪里?”冷月低声问道。
“我的家,我的家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呵呵……好远,宇宙飞船都去不了,这里没有飞船,只有水船。”
冷月忽地捂住了苏沫的嘴,“你的家在望都,王府就是你的家,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苏沫蓦地打开了冷月的手,“我才没有胡说,我的家就在,就在……嗝……”苏沫打了一个饱嗝,一个翻身,竟睡了过去。
冷月握着她的手,情不自禁的轻轻抚摸着苏沫额前散落的青丝,自言自语道:“你不信,我却信了。为何偏偏是他……”
白雪若柳絮,纷飞在屋檐,草地,石桌上。
“出来吧!”冷月身子挺得笔直,他的声音很冷,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才会变得柔和,那就是苏沫。
黑影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一声冷笑,在这漫天飘雪的空气里格外熟悉。
“你的功夫果真不错!”
“不过一年的时间,你就能有这样的功夫,你也很不错!”
黑衣人笑了,冷月却面色如冰,“说吧,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黑衣人着一袭黑色的长袍,一个连衣黑色大帽,把整个人包裹在黑色的绣袍里,只有她那双如猫头鹰般锐利的眼睛,所过之处,都好似玻璃般透明。她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仿佛能穿透世间一切黑暗一般。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太久没有看到你们,颇有几分想念。”
“呵!”冷月一声冷笑,“有些人,永远都没有见面的必要。”
“哎!”萧夏一声轻叹,“你果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难道只能这样守在她身边,就连你是谁,都不敢告诉她!”
冷月眸子一凌,“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很多。”萧夏在圆凳上坐了下来,顺带倒了一杯茶浅酌小口,“以前,我以为我只会抓鬼,可经过一年的时间,我才知道,原来我会的东西很多,虽没有大刀无所不能的地步,但一般的事情都不放在眼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不仅会抓鬼,还会算命。闲来无事,便为你卜上一卦,离开她吧,她带给你的只会是死亡。”
冷月一声冷笑,“生有何恋,死有何惧?能为她而死,我心甘情愿!”
萧夏放下茶杯,“既然如此,为何不敢告诉她你是谁?”
银色面具下的眸子一怔,“我是冷月,长夜寂寂,冷月无声。”
“呵……”萧夏好笑的站了起来,绕着冷月走了一圈,“你是冷月?”她点点头,“没错,你是冷月,可你又不是冷月。”
“倘若你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说这个,你可以走了。”
“你这是下逐客令吗?”
“是!”
“可我不只是来看你,还为了见见她!”萧夏将目光转向了床上醉得如烂泥的苏沫,“没想到,她竟然能靠自己的能力,在两个世界游走。我当真是小看了她。”
冷越有些惊讶,但努力保持着面色淡定。
“你与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以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萧夏走到床边,把苏沫看了又看,她依然清楚的记得当日在绝尘谷的时候苏沫死皮赖脸的占了她的床,还各种调戏,倘若没有这么多如果,她们或许能成为好朋友。
眸光一敛,萧夏的声音有些冷漠,“别急,不久我们就会见面。”
“你什么意思?”
“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可既然来了,既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每个人都要背负一些东西,她也不例外!”
冷月身影一闪,到了萧夏身旁,“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色袍子,冰冷的银色面具,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都是浓重的寒气。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歌径吗?”
“那是我的事。”
“当然是你的事情,如今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你一直守护的人不会嫁给歌径。”
“你想干什么?”
“我?我能干什么?别紧张,我只是小小的国师而已,虽能在北国呼风唤雨,可这里毕竟是祁国,况且,我和她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你又何必如此提防我?”
“难道你要……”冷月没有说出来,只因他与北玄缺也只有过一面之缘,况且并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