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生你养你,现在还要被你这样数落,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赵氏闻言直接一拍大腿,就开始撒泼。
谁知这泼刚撒到一半儿,就被江守仁给吼没了:“闭嘴!”
这还是江守仁第一次这么吼赵氏,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懵了,然后就听江守仁继续道:“你们这么对我也就算了,可是后来青梅嫁进了江家,你们竟然还因为不喜欢我,而对她十分苛待,甚至对你们的亲孙子、亲孙女也……”
江守仁深吸了口气,两只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微微发着抖:“这就是一家人吗?这就是所谓的一家人该互相谦让吗?你们简直是没有心!”
“老三,你给我闭嘴!”江轮忠连拍了好几下炕桌,险些把桌上的旧茶壶给震了下来,“你这个不孝子,你真是家门不幸啊!”
说到最后,因为太过生气,江轮忠已经止不住喘了起来,看起来还有些吓人。
赵氏说到底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你怕她的时候,她就变本加厉地吓唬你、欺负你;等你不怕她的时候,她又开始害怕你了。
所以面对着这个全然陌生的江守仁,赵氏竟然也不撒泼了,而是转头去给江轮忠顺胸口:“老头子,你没事儿吧?你可别吓唬我啊。”
“既然爹觉得有我这样的儿子是家门不幸,那不如就此分家吧,”江守仁长长地出了口气,语气已经完全恢复平静,甚至还带着少许的释然,“家里的东西我都不要,把祖宅留给我,再给我一亩地就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江守仁其实早就对这一家人绝望了,只是他本就对生活谈不上有什么希望了,便索性这么混着日子。
但在刚刚听了江轮忠那番“苦口婆心”的话后,他才发现,有些时候的绝望并不能代表什么,就算已经绝望了,觉得日子也只能这样了,他还是不想继续看到这些人贪婪又丑陋的嘴脸,他已经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这话题转移的有些太快了,一屋子的人都没怎么反应过来,等有人反应过来了,一个个的便都开始劝阻起来。
江轮忠先喘着粗气道:“老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分家了?”
这个世道,除非是老的先提出分开过,不然只要老的在,基本上就是不该分家的,若是真分家了,那就是这家人不和睦,会被人笑话和欺负的。
江轮忠这么好面子,又怎么可能乐意让这样的事发生?
赵氏也不高兴:“老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想养我和你爹还是怎么的?你这话要是说出去,看人家不戳断你的脊梁骨!”
赵氏喜欢拿捏人,尤其是想江守仁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虽说眼下江守仁是有些变了,但应该也只是一时的,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她还不信自己的手段拿捏不住自己的亲儿子了。
“三弟,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可就是大不孝啊!”连妮子也连忙跟着劝说。
她想的是要是江守仁分家分出去了,那家里、地里的活儿就得落到她头上来了,她可不想干那些重活儿啊。
江守孝和连妮子想的差不多,他虽说是个男人,但一直自诩为读书人,自然没有下地干过活,就连家里的轻省活儿都很少干。
“三哥,爹娘都还在呢,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你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儿?”江守孝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江守仁,仿佛对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对于这些人的话,江守仁都快听得笑出来了:“你们不用和我说这些,反正我也不在意,如果爹娘不同意分家,那以后家里要是闹腾起来,也怨不着我。如果你们非要出去说起我不孝的事儿,我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以后也就一个人过日子了,名声好坏也没什么要紧的。
只是我这张嘴也不是就不会说话,以后要是在外头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也希望爹娘别怪我嘴拙才好。”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江轮忠彻底怒了,这个儿子从前看着老实本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受管教。
只是他却忘了,江守仁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他和这个家里的其他人给逼的。
江守仁站在原地,声音里已经没有什么起伏了:“我只是觉得这样对爹娘,还有家里的其他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罢了。如果不分家的话,我也就没必要每天下地干活儿了,至于那些活儿要由谁来干,就要问爹娘了。”
“你……你这个不孝子!”江轮忠指着江守仁的鼻子骂道。
江守仁“呵呵”笑了两下,目光无神地看着江轮忠:“至于今天的事情,如果爹能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可以将以前的那些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江家的名声也就不会受到影响了吧?”
提起今日之事,江轮忠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隔了片刻,才给赵氏使了个眼色,让她询问。
“你说的两个条件是什么意思?”赵氏闷声问道,如果按照她的脾气,早就该对江守仁破口大骂,甚至动手了,但眼下却只能憋着,真是怪难受的。
“第一,我希望爹能答应我刚刚提出的分家的事情,分家以后,家里的任何事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无论家里发生什么事,是好、还是坏,我都不喜欢你们再去找我;”江守仁语气平板地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第二,不要再去打扰青梅他们了,如果以后你们再打他们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