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世间都被染上了一层清冷的雪色。
两人从那冰冷的水中一跃而起,皆是穿着大红衣衫,两人交织在一起,仿若一对新人般登对,见水中一有动静,顷刻间便围上了一群人。
“阁主!”风雪、雨泠、花开、花落四人皆是在那里守护已久,身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可见几人一直在此等候不曾动弹过。
旁边则有四位黑衣少年,面无表情,只是看到姬少绝出水的那一刻脸上才有了表情,两人的衣衫早就被水打湿,九卿已经昏迷过去,无力的倚在姬少绝的怀中。
“她身体很不好,先离开这里。”姬少绝急促道,话音未落便已经飘身渐远,八人连忙追了上去。
温暖的室内,床上女子昏迷不醒,拒屋内被炭火烘烤温暖如夏,可是女子的身子还是冷如寒冰,四人一直守在屋内,看着姬少绝在床前忙活,几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谁都知道九卿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很不好。
前些日子她才小产,身子才刚刚好了一点,现在又在寒冬腊月入了冰冷的寒水,她当真是不要命了,她的身子由冰冷渐渐变成了滚烫,高烧不退。
姬少绝给她服用了多少药物都没有退下她的体温,“暝皇,咱们阁主怎么样了?”风雪小声问道。
“高烧不退,你们也知道先前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她的身子早就受了多少次重创,虽然几次都是用灵丹妙药将她从死亡之中拉了回来。.
却也正是那些药用的太多,如今再用反而没有了效用,现在药石无灵,本皇的金针探穴也用了多次,现在在她身上也同样无效。”姬少绝有些气馁,且不说他向来被人以医术推崇,但现在却真的拿九卿没有办法。
“那怎么办,呀,这么烫,在这么烫下去,就算是没有好歹,也容易烫坏脑子的,”风雪摸了九卿的额头。
“你们去取些冰袋来覆在她的头上,现在只能寄希望在这些普通办法身上了。”姬少绝也有些无奈。
“好,我马上就去。”风雪跑得飞快。
她一开门,大片风雪席卷而来,屋中的人一抖,看着这天似乎雪下得更大了,也不知道原本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
“暝皇,原来的计划是救了阁主便离开,可是阁主大约没有算到自己身子受了寒昏迷不醒,这该如何是好,她能够瞒过天下,定然瞒不过那人,那人若是找到了这里,只怕阁主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花开眉间微皱,有些踌躇不决。
九卿早在几日前同他们联系好,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九卿若是再不醒来,这风雪如此大,要是再连着下一两日,必定会封路。
“他不会,就算他猜到了小九儿没死,那么也应该知道小九儿就是为了离开才做这一切,即便他再难过也不会罔顾小九儿的一番苦心,他爱她,所以不会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姬少绝肯定道,这一点他还是了解夙千隐的。
花开无言,花落只是守在九卿身旁,看着女子极为难过,他伸出手把了把脉,“上一次给她把脉她的身子虽然虚空,想不到这才过了多久,她的身子竟然亏损到了这样的状态。”花落虽然医术不及姬少绝,却也不差。
正如同姬少绝说的那般,她的身体用惯了好药,反倒是如今想要用好药却没有用了,如今之计只有等她自己醒来,当然最重要的一条是她还想不想醒来。
“暝皇,这里有我们护卫,你先去换身衣裳洗漱一下吧。”雨泠小声道,所有人都只注意到了九卿,但是暝皇在水中等了那么久,换做一般的人早就冻死在河中了。
姬少绝却摇摇头,“不,本皇不守着她醒来不放心。”他直接拒绝了,如若九卿不醒那么便是在真的醒不过来了。
几人脸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谁都没有离开,在房中守护着九卿,她额头上的帕子热了又换,直到半夜,风雪和雨泠倚在旁边的软榻上睡着,花开花落则是席地而坐打坐练习心法。
姬少绝守在床前,吹熄了烛火,房间中的烛火只剩下了一盏,晕黄的光照耀在他一张俊脸之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九卿,摸了摸她额上的帕子又热了,他取下了帕子准备给她更换。
手中帕子落在了床上,他看见了什么?
黑夜之中,女子面容浅淡,在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支凤羽的标志,那标志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若不是亲眼所见,姬少绝也只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伸手朝着那金色光芒摸去,手指穿透了光芒,没有一点感觉,起初那道光芒只是小小的一团,片刻之后便扩大了不少,仿佛是一团轻薄的云雾,渐渐散开,顷刻间便已经遍布到她身体的每一处。
姬少绝站在了床边,看着全身都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的女子一脸安静和祥和,那道光芒过后,屋中再次恢复了先前的昏暗,姬少绝奇异的发现九卿呼吸不再急促,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也不似先前的冰凉。
她的高烧药石无灵,居然就这么退了?再看她的额头仍旧光洁如玉,根本没有一点痕迹,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伸手把上了她的脉,她的脉象平稳,整个人除了有些虚弱之外也没有了什么大的问题,刚刚那道光是什么?
他心中猛地浮起了这个疑惑,九卿这具身子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以他对夙千隐的了解,从媱姬重生,一直到现在的白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