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任何一个皇陵都会让人觉得压抑,恐惧或者是其它不好的心里,但是九卿踏入这处地方之时却没有半分害怕的感觉,一踏入到皇陵之时,心中便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皇陵之中好似有着一双眼眸在暗中看着她,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人的存在,闭上眼,她试图去感知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视线。
然而当她细细感受的时候,发现那种感觉遍布每个角落,根本不是有人在看着她,“怎么了?”夙千隐见她突然停下了脚步,闭上眼睛,觉察出她的异样。
女皇也转身过来看着她,“遥儿,怎么不走了?从前你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有资格进入皇陵,今日进来了怎么会是这种神情?”
九卿这才回神,发现两人都没有任何异样,难道就只有自己是如此?连忙摇了摇头,“大抵是第一次进来有些好奇罢了。”夙千隐替她解围道。
女皇这才收回打量的视线,“时辰不早了,可别耽误了时辰。”
“是。”
三人走过了长廊,来到了一间极为宽大的房间之中,四周有着十六根白玉石柱支撑,每根石柱上雕梁画栋,凤凰腾飞的图案栩栩如生。
在大厅的正中间立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像,比起当日在那广场中哥舒九的石像还要大上几倍,石像雕刻的是一位身着戎装的女子,凤凰在她身后展翅欲飞,多么气势恢宏的石像。
九卿仰头才能够看见她的脸,那是一张极为精致的女人面孔,九卿抬头感觉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从进来起便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到这里尤为强烈。
心中产生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见她又抬头看个没完,女皇也能够理解她从来都不曾到达过这里,笑了笑,“遥儿,快些过来祭祖。”
夙千隐也觉得九卿自从进来起就有些不对劲,她从来是个有分寸的人,绝不会连着两次失神,她在看些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九卿赶紧回过神来,女皇和夙千隐已经站在了那一大片灵牌之前,九卿收回视线,朝着两人走去,眼眸之中却是在观察着这个陵墓,四下周围有八个圆洞,可见是通向八个地方。
夙千隐既然费尽心思带着她到了这里,难道那还魂草就在皇陵之中?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是啊,这天下间哪里最不好近,莫非这皇陵了,怪不得他会答应哥舒遥的婚事。
因为他等待的就是趁着大婚,他和哥舒遥能够进入皇陵祭奠,这个机会实在是千载难逢,九卿摒弃脑中的胡思乱想,她顾不得要去想其它什么,如今对于她而言最重要便是能够取得还魂草。
看着那一幕幕银白色的灵牌,或许天下间没有谁比她有资格祭奠了,她拿了三柱清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最后插入了香炉之中。
女皇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嘴角泛起了一丝不可察觉诡异的笑容,“遥儿,这些可是你的先祖,不管你以后嫁到哪里,你都要不要忘记你身体流着的是栖霞的血液。”
“是。”
“好了,现在去给开国女皇磕三个头吧。”女皇指了指那前面,九卿点点头,理所应当的走了过去。
前面放着一个蒲团,九卿正准备跪下,夙千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发现女皇身子不着痕迹的朝着外面走去,“女皇陛下这是?”
“遥儿磕完头就完了,本皇在外面等你们,”女皇站到了方才来时的位置。
九卿这时心中也不管是不是有诈,站在这座石像前她本就百感交集,这是她的祖先,一脉相承的祖先,按理来说,自己登基之时就应该前来祭拜,这一等却等了五年。
她恭敬的俯身跪下,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次都磕得十分重,脑袋撞击冰冷地砖的声音清楚的传来,夙千隐看着女皇脸上的表情渐渐发生变化,在九卿准备磕第三下的时候,他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女皇在这一刻嘴角的笑容拉得更大,九卿的头砰的一下磕了下去,再抬起头来之时,室内之中一片安静,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女皇的脸色变了,变得极其难看,夙千隐的眉头紧皱,他看得分明,方才九卿在磕头的时候女皇是在笑得,但是现在明显她的脸上有些错愣,似乎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般。
她定然是布置了什么机关的,可是为何机关又没有发作,九卿旁若无人的站了起来,女皇仍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女皇陛下怎么这幅表情,难道是哪里没有做好?”夙千隐凉凉的问道,
女皇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惊讶,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怎么会?遥儿做得很好。”脸上仍旧是完美无缺的笑容,越看越觉得有些虚假。
九卿淡淡走到夙千隐身旁,挑眉看着他,他接下来会如何做,夙千隐还未曾有所动作,便看到女皇做了个手势,继而从皇陵之中涌现了大批的黑衣人。
“女皇陛下这是何意?”夙千隐问道。
女皇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哥舒九,眼中蓦然绽放了一抹狠毒的恨意,“哥舒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原来翻脸无情只在一瞬间,方才还笑意盈盈的人转瞬间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九卿深觉得有些好笑,她的样子更像是恼羞成怒,拒不知道她为何要怒,不过现在她是准备撕破脸皮了。
自己也没有再伪装的必要,她直接扯破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