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秋笑道:“我和六月都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罗青又不是她什么人,加上罗青娘这种态度,罗青没有义务为她出头,她也怪不了罗青什么。
看未秋不怪他,罗青心里反而更不好受了,只嗫嚅说道:“我……我……”
未秋摆摆手,意思是这事不用再提了,转身想招呼乞丐跟着她进院子。
“那个,未秋……”罗青不想让未秋就这么走了,没话找话,搓着手说道:“前些日子,我把我爹留下来的火灶点起来了,以后有什么铁器要打的,只管来找我。”
这话的意思是他打算继承父亲的事业,做一个铁匠了。
“你也会打铁?”未秋笑着问道。
罗青连忙点头,信心十足,“我以前就是帮我爹打下手的,小件的铁器我也打过,要我单干,肯定没问题的。”
“那恭喜你,先预祝你生意兴隆了!”未秋笑着拱手。说罢,未秋就对乞丐说道:“进来吧。”
罗青惊讶的看着那脏污不堪的乞丐,问道:“你怎么让他进你家门了?”
未秋不想和他解释太多,只简单的笑道:“有点事要问他。”便走了。
罗青站在门口,看着未秋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没精打采的回家了。
祝氏和陈方很是惊悚女儿领回家一个“野男人”,只不过听未秋和六月说了事情经过,未秋又保证只收留这个人在家里住几天,等他背上的烫伤好了就让他走,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咱们也不是那不知道报恩的人,既然他帮了秋儿两次……”陈方看向了祝氏,笑道,“住两天就住两天吧,又不是住咱们家不走了。要是他有啥坏心眼,咱也不怕他一个瘸子!”
祝氏板着脸,“你都点头了还问我干啥?好像我是那不讲理的人一样!就是这村里的人嘴碎……秋儿领个男人家里来,不定说些啥难听的!”
未秋搂着祝氏的胳膊,脸还在祝氏的肩膀上蹭着,笑嘻嘻的撒娇,“等开了春咱就走了,过上几年,谁记得咱们是谁啊?娘,你是咱们家最明理的人了,对不对?等我挣了钱,给娘和六月买金首饰戴,保证从头到脚金光闪闪,跟个会移动的金库似的,娘长这么漂亮,配着好看的金首饰不就更漂亮了?保证走到哪人们的眼光就看到哪,让那些女人羡慕的流口水……”
“行了行了!就会贫嘴!”祝氏几乎要绷不住笑了,把挂在她身上的未秋给推到了一边,大姑娘都有孩子了,撒娇卖乖起来真是让人撑不住。
未秋让六月烧了一大锅水,先让乞丐把外衣脱下来,她看看有没有烫伤,乞丐却死活不肯,站在那里低着头就是不脱。
未秋只得喊了陈方过来,到后院去看了乞丐的伤势。
“没事。”陈方笑道,“就是背上烫红了。”其实乞丐后背太脏,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红了没有……
未秋这便放了心,让乞丐坐到地上,她伸手摸了摸乞丐的右脚踝,骨头不像是有畸形,她试探的按捏了几下,也不见乞丐叫疼。
“你以前行走有问题吗?”未秋问道。
乞丐摇了摇头,声音无波无澜,“没有。”
“那你这里是不是受过伤?后来养了一段时间就不敢行走了,因为一走路就会疼?”未秋笑着问道。
乞丐有些惊讶的看了未秋一眼,点了点头,没想到一个乡下村妇居然能清楚的说出他的病来。他右脚确实完全使不上力,一用力就钻心的疼,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变成了个瘸子。
“是这样的。”未秋就着盆子里的水洗了洗手,说道,“我猜你受伤的时候,脚踝处的骨头有粉碎性骨折,外伤虽然养好了,但里面有一块碎骨卡在关节中,一走路就疼。外表看起来好好的,摸骨也摸不出来问题。”
看她说的头头是道,相比起之前的平淡,乞丐语气也激动了起来,从地上撑着手站起来,急切的问道:“那,那你能不能治好?”
未秋笑了笑,这种情况在她穿越前只能算是个小手术,局部麻醉后,半小时就可以搞定。
“需要做个小手术,得提前准备些东西。”未秋说道。
乞丐看着未秋轻松自信的笑容,语无伦次,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真能把我治好了?我,我看过很多大夫了,他们,他们……都是很有名望的,都说……”
“都说你的脚治不好了是不是?”未秋笑眯眯的接住了他的话,“这个嘛,我只能说,治愈的希望很大。”治病这种事,都不可能打包票的,你见哪个治的?写包治的那是街头电线杆上贴的小广告!仁济堂的李大夫给陈方看病说包治,给罗铁匠看病说包治,结果包治了吗?
乞丐难掩激动,又朝未秋走了几步,“你,你能把我治到什么程度?你,你是大夫?”
“我算是个大夫吧,可能现在还不被大众承认,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就能给你治。”未秋笑道,这个时代没有妇产科,但她也可以当个外科大夫。她刚工作时签的是外科,后来妇产科缺人,医院把她从外科调了过去。
“最好的结果就是和正常人一样,但是不排除治疗过程中会出现意外情况,要是治不好……”未秋笑着耸了耸肩膀,语气轻松,调侃道:“反正你现在就这样了,便是治不好也不会比现在坏到哪里去。”
倘若是现代,她肯定愿意给这人打个包票能治,真的不过是个常规手术罢了,可惜现在是在连最基本的x光都没有的地方,她只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