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提着一口气的井昭立刻说道:“是阿麒,我以为他去了宫里。”
井麒只是井家受宠爱的小少爷,论吃喝玩乐倒是在行,可论凶残程度,他是远远比不上井恪的,更别提老成精的井赫和井丞相了。
“不要紧,我去和他说说,把他哄过去。”井昭低声对未秋说道。
未秋突然摇了摇头,按住了要下车的井昭,对旁边的六月说道:“你跟我下车。”
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皮草大衣,带着兜帽,几乎把整个脸都给遮住了,快步走到了井麒的马车前。
赶车的小厮狐疑的看了她们几眼,问道:“你们是谁啊?”
“阿麒。”六月先开口了,掀开了兜帽,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过了一会儿,马车里才传来了井麒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慌乱,“陈六月……怎么是你啊?哈哈,好巧啊……”
未秋一把掀开了厚重的车帘,车里放了油灯和火盆,一片明亮,可以清楚的看到,井麒笑的一脸尴尬,而他旁边,有一个依偎着他坐着的妙龄女子。
“井麒,日子过的不错嘛!”六月强忍住要暴揍他一顿的念头,含笑说道。
什么叫姐姐说的渣男?这就是渣男n的!
井麒干笑着,心虚的直冒汗,一边往车厢里头缩,一边推开了继续往他身上靠的白衣女子。
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白色的衣裙,粉面桃腮,长的颇有几分姿色,瞧见是两个女人,其中六月看起来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又长的那么漂亮,不施粉黛就把她给比下去了,最重要的是,井二少爷一听到这个女子的声音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出于女人天生的直觉,她认为这个漂亮的女子是她的强劲对手。
她又仔细的打量了六月,发现六月除了长的漂亮,身上的皮草贵重了点,头上没有多少首饰,一定不是什么高门贵女。再说了,有哪个高门贵女大晚上的拦住男人的马车的?
“你们是谁?”白衣女子开口了,怯生生的依偎在井麒身后,无限娇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未秋放下了兜帽,冲井麒嫣然一笑,双手一撑,翻身上了井麒的马车,接着把六月也拉进了马车。
“那个,你们想搭车啊?”井麒头脑有点混乱,有种背着妻子偷吃,被捉奸了的窘迫感,嘿嘿笑的极为讨好,“你们去哪?是不是要回家,我送你们回去……”
没等他说完,就咽下了接下去的话,因为未秋横了把冰凉的匕首在他脖子上。
白衣女子惊的瞪大了眼睛,立刻就要尖叫出声,六月立刻眼疾手快的塞了皮毛大衣的衣角进了她口中,把她的嘴巴堵的严严实实。
“你,你们,你们……”井麒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他倒是不害怕,毕竟陈未秋是他的堂姐,大家又是熟人,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的。
他只是好奇陈未秋和陈六月要做什么。
“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要让外头赶车的人听到,知道了吗?”未秋贴着井麒的耳朵,说道。
井麒立刻叫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未秋就把匕首往下按了按,在井麒白嫩的小细脖子上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未秋伸出手指,在他脖子上抹了把血,伸到他的眼前,眼里含笑,冷冰冰的说道:“你还要知道我们想干什么吗?”
井麒险些没晕过去,回过神后立刻惊恐的摇头,他是蜜罐里泡大的公子哥儿,人生中遇到的最大的危险是学业做的差,要面对老爹的怒火,哪里会有刀架脖子上的一天。
“现在,你跟赶车的人说,调转车头,往南门走。”未秋说道。
井麒咽了咽口水,拒很担心脖子上的伤口,还是颤抖着对外面说道:“调转车头,往南门走。”
坐在车头的小厮十分诧异,忍不住问道:“二少爷,咱们不回家啊?”
“要你往哪去你就往哪去!”井麒骂道,“再敢多嘴,本少爷抽飞了你!”
未秋冷笑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了下六月,六月一脚踩着白衣女子,伸出头去,对后面的井昭说道:“井大人,跟着我们走。”
井昭忍不住走过去,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后,无视了侄子眼含热泪求救的神情,狠心放下了车帘,对后面的车队挥手道:“快跟上!”
现在已经过了京城关门的时刻,南门早就关闭了,只剩下一排守城的士兵扛着长枪缩在城门口,冷的直打哆嗦。
未秋笑吟吟的,十分体贴的给井麒拢了拢衣襟,遮住了脖子上的伤口,改把匕首抵在他的后腰,推着井麒伸出头去。
“那谁,赶快开门!”井麒吆喝道。
守城的校尉一看马车是井家的,立刻就赔了笑脸,一溜小跑过来了,点头哈腰道:“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井麒手指着关闭的城门,说道:“本少爷要出去。”
校尉有点为难,“井少爷,您出去干什么啊?”
“赏雪。”井麒抬高了下巴,傲然说道。
校尉眨巴了两下眼睛,这大半夜的赏毛的雪景啊?有钱人家的少爷脑子不大好使吧?
“还不快开门!”井麒怒了。
他生气的是未秋抵在他后腰上的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外袍,那可是他的后腰啊!腰对男人来说多么重要啊!万一被戳了一刀,就算保了命,他后半辈子也不幸福了!
太无耻了,太丧心病狂了!
“井少爷,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