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儿没好气的骂道:“你才有病!你才要找她看病!”男女授受不亲,他才不要找个女大夫看病!哦,当然啦,上次公子的伤是事出无奈,没办法嘛,事情有轻重缓急,这个不能作数的。
“她家在哪?”黑衣公子问道,“陈娘子之前医治过我,我想去上门感谢她。”
罗小豆一听这人是来谢恩的,赶忙带路,“就在那棵大桐树旁边!”等到了未秋家门口,罗小豆跑进灶房喊道:“陈娘子,外头有个人来找你,说是你治好了他的病,他特地来谢你的!”
就在罗小豆跑进去后,黑衣公子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除了劈柴的姜泽,他还看到了端着菜进屋的陈泰。
未秋赶忙擦了擦手,跟着罗小豆出来了,问道:“是什么样的人啊?”
正在院子里劈柴的姜泽要放了手里的斧子,跟她一起出来,未秋朝他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她,人就在家门口,能有什么事。
未秋出来后,就在院墙旁看到了牵着马的主仆二人,当即就认出来了,正是年前她最后一个病人。
“是你啊?”未秋笑道。
只不过未秋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爽,看这公子穿衣打扮不像穷人,怎么来谢恩的也不带点礼物,真是……太没诚意了!
眼下她正是缺钱用,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啊,作为一个有道德有节操的医生,她真的不介意多来几个有钱病人感激她妙手回春的!
黑衣公子盯着未秋,拱手说道:“上次承蒙小娘子施治,免我于伤痛,心中一直感激不尽,这次我们是专程来向你道谢的。”
“您太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所在。”未秋摇摇头,脸上笑的谦逊客气,心里却是在吹胡子瞪眼,鄙视你,太虚伪了有木有,光嘴皮上谢谢就完事了?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个东西叫“谢礼”吗?
黑衣公子笑了笑,没有再说谢不谢的事情,接着问道:“听小娘子口音不像本地人,不知道是哪里人士?夫家贵姓?”
未秋诧异的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她好像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这个黑衣公子话很少,怎么这次见面就成了话唠了?
“您说的不错,我不是这里的人。”未秋笑道,本来就是陌生人,没必要说太多。
黑衣公子却像是不懂什么叫礼节似的,继续盯着未秋追问,“那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未秋这次是真不高兴了,脸上客气的笑容也挂不住了,笑吟吟的说道:“这好像不关公子的事吧?再说了,看公子仪表堂堂,说话行事有章有度,想必肯定知道,在问别人之前,要先自报家门才算礼节,是不是?”
黑衣公子眯着眼看着未秋,背着手,宽肩窄腰,身材挺拔高挑,正午的阳光照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半掩着明眸,泛着一圈金色的光晕,薄唇弯起,一双寒潭般的眼睛里满是冷笑。
他长的是如此赏心悦目,然而说出的话却让未秋在一瞬间心脏停止了跳动。
“鄙姓秦,单名一个隽字,出身聊州秦氏……”黑衣公子盯着未秋慢慢的说道。
未秋回过神来的时候,脑门子上满是冷汗,白了脸,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隽。
秦隽一脸的冷笑,继续说道:“隽在家中排行第九。”
未秋那被吓破了的可怜小心肝,这才又重新跳动了起来,抹了把脑门子上的冷汗,暗道自己草木皆兵,听到姓秦的就吓成这样,果真是没出息!
那个睡过她的、没节操的、渣男中的战斗机是秦二公子,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秦隽排行第九,显然不是一个。而且聊州姓秦的多了去,秦家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指不定不是一家的。
“哦,哦,秦九公子……幸会,幸会!”未秋结结巴巴的说道,一颗心还在余悸中狂跳个不停。
这个秦隽把她吓成这样,着实讨人嫌!她发誓下次这个姓秦的就是腿断了求她治,她……还得治,不过要收钱,多多的收钱!她的精神损失费得讨要回来。
“我也很幸会!”秦隽依旧是一脸讥讽的微笑,朝她拱了拱手。
他身后的戌儿看着未秋,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又闭上了嘴。
未秋已经镇定了下来,不理会他脸上莫名其妙的讥讽笑意,问道:“您来登县是办事的?”
“对。”秦隽背着手,回答的很随意,“办事,办完事后本来是打算去汴州一趟,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未秋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笑着问道:“您在汴州也有亲戚?”
秦隽看着未秋,言简意赅的点头,“算是吧。”
看着秦隽冷冰冰的讥讽眼神,未秋咽了咽口水,神出鬼差的开口问道:“您家里,是不是有个二公子?”
“你问我二哥?”秦隽疑惑的看着未秋,“你问他做什么?你认得他?”
未秋含糊的说道:“算是认识吧,他前年是不是去京城,经过汴州?”
“没有。”秦隽摇头,“二哥五年前就赴任巴陵司马,这些年来一直在任上,应该是没有去过京城。”
未秋这下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果然就如她所想的那样,虚惊一场罢了,此秦氏非彼秦氏,聊州这么大,哪有可能就一家姓秦的?再说了,她有那么倒霉么,大雪天看个病人,还能看到渣男战斗机的九弟身上?
“只不过……”秦隽又开口了,“你要问两年前取道汴州去京城的秦家人,倒是有一个。”
未秋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