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时候,这后路,自然成了保障。
当然,这保障,是她的保障,但是,她死了后,这保障就成了别人的活路了。
容西月拍了拍商钰的肩膀,虽然他的神色看起来很正常,也没有太多的悲伤,刚刚所做的事情,若是算起来,还真是大义灭亲。
但她很清楚,大义灭亲的感觉,必然不好,尤其那是血亲,至亲的时候,血脉是绝对割舍不掉的东西,任凭自己怎么逃避,那东西实际上是绝对逃避不了的,要这商钰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或许,在他心底里,已经是极致的一件事了。
商钰没做声,默默地朝前走,第一个进了那石屋的人,整个人看样子便是十分的淡定从容,那一份淡定从容若不是看见他的手紧握住冰魄长弓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样子的话,还真的是以为他是真的如此淡定了。
“这就是,海妖的世界?”
西池跟着进去后,就看到了这外面看去十分简陋的石屋,里面有很多的东西,摆的满满当当的,也十分整洁干净,看起来实在是不像是一个海妖所住的地方。
“你从前来过这里么?”
然,西池进来后,有些感触,这感触并不是因为里面摆放的整齐的场景,而是那些摆放的东西。
放满了孩子从小到大的东西,玩具,也从不知道,原来传说中的海妖有如此高的艺术天赋,摆放在石屋一角的画布上,整整齐齐,从婴儿开始,一直到长成翩翩少年,而每一幅画里,都有一男一女。
男的,和商钰长得极为相似,而女的,则是那海妖化作人形的模样。
很显然,那孩子,就是商钰。
商钰没说话,视线一一扫过那些摆放整齐的东西,当看到那些画时,当看到那些摆放整齐的孩子的玩具的时候,儿时那些或许并不多的回忆,便是瞬间涌入脑海之中,让他整个人的呼吸,都是开始沉重起来。
“从未来过。”
他捏紧了手中的冰魄长弓,第一次觉得,这把冰魄长弓是如此的沉重,好看雅致的脸上,有些痛苦和苍白。
这石屋,从前并不存在,是自己离开之后才有的。
而这石屋里的东西,自己之前更是从未见过。
一切对容西月他们来说,十分的陌生,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陌生的。
“看来,她的内心里还是善良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变成那样。”
图蒙看过这里摆放的一切后,感受到了那刚才看去十分邪恶的海妖内心里的善良,那种善良是挥之不去的,只要存在,总会有人会发现。
“魔法许可的卷轴,是什么样的?”
在这本来是有些伤感缅怀感慨的时候,楚温玉却是十分清醒着进来这里的目的,他扫了一圈之后,除了那些没用的画卷和那些玩具和生活用品之外,没见到任何一个和魔法卷轴相关的东西。
而这石屋十分的狭小,这样的空间,甚至是没有什么地下室或者夹层的东西,若是有的话,那便只能是魔法结界了。
商钰不知道,看着那些东西。
容西月拉了拉楚温玉的手,神色里也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商钰看起来还保持着平静,几步上前,站在了那最后一幅画面前,那是一家三口的画,画中的孩子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而那画里面的男子和女子,却依旧是那么英客美丽。
他摸了摸这画上面的男人的脸,又是摸了摸女人的脸。
父亲的脸,在记忆中已经快要模糊,那般久远的记忆啊,如今再一次看到,却是猛然发现,父亲一直生活在自己记忆的深处,在自己的心底里,从未忘记过父亲。
至于母亲,同样,从未忘记,不管她之后是多么的魔障,又是多么的令人感到恐惧,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儿时唱着动人的歌,陪伴着自己入睡的美丽母亲,始终是在自己的心底里的。
商钰的视线,最后落在了那一副画上那长大的少年,也就是自己的脸上。
忽然手一动,手指轻轻地点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那一副画瞬间画面一动,画上的颜料,开始快速的剥落下来,就好像是他们逝去的过去一般,最终消失在他眼前,而在这幅画的后面,颜料落尽之后,这画变成了黑黝黝的一片,看起来像是一个黑洞,一个不知道通往何处的黑洞。
“其实,魔法卷轴,在她这里,就算是没有也一样,因为,这里,便是那出口,从这里,就可以离开。”
商钰的话,有些怅惘,看着如今空荡荡的变成了黑洞的画布,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办。
“你不是没来过这里么,怎么会知道这个,怎么会如此肯定这就是离开的出口?”
图蒙看着那黑黝黝的洞口,却是一阵毛骨悚然,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席卷全身,总觉得这商钰看起来怪怪的,不是十分可靠,再说了,他都是没来过这里,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出口,这一点也不符合逻辑。
“习惯,这是她的习惯,她是海妖,但是,同时,她也是我的母亲,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而我也从未质疑过。”
商钰看着那黑洞,却是十分肯定。
接着,扫了一眼四周后,一咬牙,便是跳了进去,他的两个侍从见自家主子进去了,亦是赶紧跟着跳了进去。
他们三跳进去后,便是快速的仿佛从那洞口消失了一样,不知道这一跳下去,他们将要穿越到哪里去。
容西月和楚温玉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跟着跳进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