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房龄眼见虚空之中落下一人来,身披月白袍子,胸前以金线绣着苍云墨竹,当下便点了点头:“晚辈有礼了,不方便见礼,还望前辈海涵。”
岳阳真人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客套话?将云朗从楚房龄的背上掀了下来,横抱起,大步流星的朝着扬州别院之中走了过去。
楚房龄默默的跟在岳阳真人的身后,但看这扬州别院之中一片温和,已经初具规模,并且岳阳真人如此关爱自家徒儿,不由得也对扬州别院高看了几分。
岳阳真人径直来到天门宫后院的药庐之中,将云朗抱进了屋子里,随口将那药庐管事唤来:“在这候着,我要看看我徒儿伤势如何。”
说罢,岳阳真人伸出手来,二指搭在云朗的脉门之上,感受着那筋脉的跳动,过了半晌,这紧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对着那药庐管事说了几句,那管事匆匆离去。
这才注意到已经在那里站了半天的楚房龄,但见这少年生得极是俊朗,尤其是那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子英气,当下便道:“你便是荒谷中的弟子吧?”
楚房龄拱手作了一揖:“仙尊明鉴,晚辈正是荒谷第三十六代弟子楚房龄。”
岳阳真人看着眼前少年有礼有度,这才欣然点头道:“我与你家谷主乃是老相识,如今你到了我这扬州别院,一切还与荒谷一样,便把这里当做你的家罢!”
楚房龄欣然一笑道:“晚辈知道了。”
随即又看向云朗:“不知云师兄伤势如何?”
岳阳真人转头看着云朗,但见他一身的血污,伸出手来轻轻的擦去云朗脸上的血迹道:“内府并无损伤,只是肋骨断了两根,筋脉有些受损,你们这是与何人发生了这等争斗?”
楚房龄道:“从荒谷出来之后,我们遇见了问天道的拦路之人……”
楚房龄并未将全部的事情告之岳阳真人,想必云朗醒来也是一样,断然不会全说,这追风阁的事若是岳阳真人得知,定是要讨一个说法的。
况且云朗这一次被骗实际上却是与自身相关,再加上杀掉那问天道的几人,此等事兹事体大,反倒不如不告诉岳阳真人。
岳阳真人听罢,沉吟了片刻道:“既如此,你也伸出手来,我看看你是否受了伤。”
楚房龄不好意思的说道:“晚辈不曾受伤,云师兄一力护我,若不是如此断然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岳阳真人闻言这才作罢,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云朗,心中不禁又欢喜了几分,这个徒儿虽然年纪尚小,但这一份为人处事的功夫却是做得不错,想起那柳青鸢,岳阳真人奇怪道:“那跟着我徒儿去的姑娘,可曾回来了?”
楚房龄再度拱手作揖道:“仙尊,跟着云师兄来荒谷的姑娘,正是我荒谷的大小姐柳青鸢,此刻她正留在荒谷之中,云师兄与大小姐之间已定下了婚约,我家谷主说只看两年后西山会盟之后,若云师兄崭露头角,我家谷主才好将大小姐许配给云师兄。”
岳阳真人也不曾想到,这个被自家徒儿救下的女子竟然是荒谷的大小姐,随即心中便多了一份笃定,看来这荒谷和自家结盟果然是真心实意,更何况两家儿女喜结连理,那么这结盟也就更加可靠,是他岳阳真人未来的一大助力。
“好!好!好!”岳阳真人连叫了三声好,对着楚房龄道:“想不到我徒儿竟有命中注定的如此好姻缘,待到西山会盟之后,我徒儿已到及冠之年,我便亲自去提这个亲!”
岳阳真人自然是高兴,楚房龄看着岳阳真人脸上带着笑意,心中也不禁想起,昔日自己在凡俗之时,也有那心上之人,只是不知此刻那女子在何处?自己又如何能见到她?
楚房龄虽是剑痴,但先前也同云朗一样,生活在凡俗之中,但与云朗不同的是,楚房龄生来便有一颗求仙之心,故而少时离家,这一晃已经三年过去,想到自己那仍在凡俗中的父母,也不禁心中泛起一阵的酸楚。
岳阳真人见状安慰道:“既然到了这里,这里便是你的家。”
楚房龄点了点头,随着那药庐的管事走了进来,岳阳真人便吩咐道:“将天门宫中的厢房打扫出来一间,这是荒谷的贵客,怠慢不得。”
“是。”那药庐的管事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丹药轻轻放在案几上,随即领着楚房龄出了天门宫的大门。
岳阳真人打了一盆清水,将云朗的周身衣物脱了下来,用粗布擦拭着云朗的身子,只见云朗身上细细小小的伤口多达几十处,擦拭完毕之后便将那治疗外伤的草药敷在云朗的身上,将他搀扶起来,背对着岳阳真人,灌入一丝真气,这一股温和的真气有如疗伤圣药一般,云朗之感觉周身一阵温热之感传来,紧蹙的眉头也就渐渐的舒缓开来。
待到第二日,云朗经过了岳阳真人的治疗,基本已经无碍,感受到喘气之时胸中已经不甚疼痛,这才放下心来,随即起身。
便见那天门宫中的小侍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轻声说道:“仙主。”
云朗揉了揉仍在发胀的太阳穴,这才应了一声说道:“几时了?”
那侍女看了看门外,这才说道:“已经是未时了。”
云朗起身披着那破烂的衣袍,净了面洗了手,这才道:“更衣吧,我要去见师傅。”
到了观月殿,岳阳真人此刻正端坐在那里,此刻观月殿中聚集着几十名弟子,岳阳真人正在讲道,云朗进来之后岳阳真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