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朗三人的离去,剩下的便是那最后一关,这最后一关到底怎样谁也不知。
但看脚下出现了一条大路,这一条路宽广无比,随着云朗等人走出了这一道幻境,揭下来的便又是一道。
走在这条大路上,抬头便可看到这湛蓝的天,似乎伸手就可抓住这一朵朵的云,又似乎能够闻到天空的味道。
这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当云朗前进一步时,便感到离天近了一分。
大路两旁,绿树成荫,远远望去,在这树荫的深处,是一片湛蓝的湖海,这湖海的水泛着青光,似乎有带着那一道道热腾腾的烟气。
看到此处,云朗不禁神往,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湖边走去。
烟袖跟风灵子跟在云朗的身后,云朗走至这湖边,深呼了一口气,这里空气极为新鲜,这两旁的树荫传来阵阵莺啼,还有那一个个的爬虫,不知不觉爬上了云朗的脖子,云朗伸出手来,抓住这爬虫,看这小爬虫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急匆匆的乱撞,云朗不禁一笑,将那爬虫放在树干上,“回去吧!”
这湖中烟波浩渺,似乎远处有一叶扁舟,踏着那烟波而来。
云朗此刻只觉得那渔夫好似神仙中人一般,下一刻的功夫,便已到了这湖岸边上。
这渔翁从这扁舟上拿出了一条草绳,随即拴在这岸边的一根柱子上,又从那扁舟上拿下来鱼篓和鱼竿。
在云朗的目光注视下,这渔翁丝毫不怵,自顾自的将鱼竿架好,钓起了鱼来。
云朗万分诧异,这老翁钓鱼一不用饵,二不用钩,只凭着那一根光秃秃的鱼竿能钓上什么来?
云朗心中虽然诧异,然而这老翁好似并不在意,似乎他早已习惯。
不由得,云朗索性坐在这老翁的身侧,静静的看着他钓鱼,烟袖与风灵子也看到这老翁,心中也是诧异,说不定这也是机缘?亦或是劫难?
当下,风灵子和烟袖席地而坐,就坐在这老翁和云朗的身后。
烈日灼热的紧,不一会的功夫云朗的额头便出现了细细腻腻的汗珠,当下云朗用袍袖一擦,随即问道:“老人家,你为何钓鱼无饵无钩?”
那老人“噫”了一声,眼皮微抬,原来就在这钓鱼的功夫,这老翁已经睡着了,云朗这一声询问,倒是将这老翁吵醒了。
当即,云朗便站起身来拱手告了一声罪。
那老人睁开眼睛,云朗吓了一跳,这老翁的眼眸之中是金光灿灿,并不是寻常人的眼,但看这老翁虽年事已高,可那白皙无褶的脸庞上挂着三缕白须,面色红润,但看这老翁握住那鱼竿的手,也并无褶皱老皮。
当下云朗便警惕了起来,这幻境中的种种,自己是不能信的,已到了最后一关,万万不能折在这里,当要小心谨慎。
然而那老翁仿佛后知后觉一般,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古时有先贤直钩钓鱼,钓上八百年王朝气运,故而这位先贤也最终破空而去,凭着那泼天的功德成就仙圣之位。”
这老翁顿了顿道:“老夫没有那成就仙圣的能为,亦没有那钓上八百年气运的手段。”
突然,老翁话锋一转,“可老夫能钓上来的,未必那位钓上来八百年王朝气运的仙圣也未必能钓上来。”
云朗不由得开口问道:“敢问前辈钓的是什么?”
那老翁眨了眨眼睛,慢斯条理的说道:“天道。”
云朗一愣,天道这个词太过飘渺,千百年来谁有能真正的了解天道?天道到底意味着什么,恐怕这些身处仙门的人,也并不清楚,这老翁说起天道二字,不由得引起烟袖“噗哧”一笑。
“那敢问老人家,天道到底是个啥?”烟袖一脸挪愉的问道。
风灵子虽然性格泼辣,但却不跳脱,她深知这幻境之中遇见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或许都能改变未来的走向,当即,风灵子便狠狠的瞪了烟袖一眼。
而烟袖也是面色一红,自己口无遮拦,若是引来无边的灾祸,又该如何?当下烟袖便默不作声。
云朗脑海之中对着天道自然有着自己的解读。
但听得那老翁说道:“你认为天道是什么?”
云朗沉吟了片刻,这才脱口而出:“晚辈认为,天道便是这天地正理,无论任何事,都有着那规律可循,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之中的规制和规矩,便是天道。”
那老翁闭着眼睛,懒洋洋的靠在那藤椅上,“嗯”了一声,“也算是中规中矩。”
烟袖一听,顿时又忍不住:“天道?天道不就是老天爷吗?”
风灵子再度狠狠的瞪了烟袖一眼,而这一次,烟袖只是吐了吐舌头,似乎她早已习惯风灵子鄙视她。
那老翁亦是笑道:“你这么说也对,不过这老天爷可不只是一个。”
烟袖这时缓缓开口:“晚辈认为,这天道便是天地循环,有来有往,与人生一般无二,也会经历痛苦、蹉跎、喜悦甚至是愤怒,种种情绪对应着的便是人间的显像。”
那老翁点了点头,睁开了眼睛:“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烟袖这时又忍不住插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三个人说的都对?”
老翁手中把玩着这鱼竿:“你们三人说得都对,但仔细深究起来,不过是浅薄的认知,这并非你们心中所想,亦不是这天地的根本意义。”
老翁站起身来,便看那鱼竿无限的伸长,随即落至那湖泊之中,不多时的功夫,便见这湖泊之中泛起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