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脚下踩着一套衣冠,慌忙拿起来内衫来,胡乱一套,随即将那托盘中的衣物一股脑儿的抱在怀里,急忙逃开,而那门里的女子早已没了声息,想必是已经睡去。
云朗推开另一间房门,深呼了一口气,双手攥成拳,重重的敲在那圆桌上,却不成想,那圆桌应声碎裂。
瞳孔骤然间放大,昨晚那一夜旖旎,云朗体内的破灭之力已融会贯通,直到此刻懵懂的云朗才发觉,欣喜之余更有深深的忧虑。
毕竟是弱冠少年,云朗对于男女之事还不曾懂得其中三味,更何况昨晚那荒唐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云朗不禁懊恼了一番,心中还带着些惧怕,以后该如何面对这女子?更不知这女子口中所说的秘密到底为何?
当初云朗救下那女子时,与昨晚的判若两人,难道这是受那妖狐的影响,迷惑了心智么?
胡乱套上了衣服,云朗将那发冠戴在头上,然而试了几次之后仍旧是插不进那玉簪,气得一下子将那木冠丢在地上,恶狠狠地踩了两脚,将那簪子随意一插,这便出了门去。
青衣侍女一早就听见云朗发脾气,然而却以为是和那女子的纠葛,所以并未出门,只是趴在门上,从门缝里偷偷的看。
云朗气鼓鼓的推门而出,手上力道之大,出乎了云朗的意料,那门被云朗轻轻一推便推飞了出去。
青衣侍女推开房门,看着云朗。
云朗甚是尴尬道:“没事……”
飞也似的一溜烟跑出了天门宫。
岳阳真人那里是万万去不得,只得悄悄的上了方寸玲珑,龚阳清此刻还未醒,老五也每日调息练功,云朗百无聊赖,索性在那方寸玲珑上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镜老阴恻恻的声音传来:“臭小子,昨晚……”
云朗此刻最怕听到的便是昨晚二字,急忙打断道:“你不是一直在我身体里么?为什么不提醒我!”
镜老贼兮兮的笑声再度传来:“提醒你?提醒你只怕你就错过了与那蟾宫之体双修的妙处了吧?”
云朗面色通红,也不答话,只是坐在那山巅之上,脑海里想起阿柔,不禁苦上心来,懊悔不已。
镜老见此处无人,问天镜漂浮在云朗面前,索性显出身形来:“此刻你丹田气海之中已然十分充裕,更有那双修之妙,体内金莲已完全盛开,此时该是那冲击金丹之时了。”
镜老一脸严肃,云朗一怔,随即缓过神来,压下心头的浮躁和狂乱,缔结金丹,历来是炼气士的头等大事,只有体内结成了一颗金丹,才算是入了修行的大门。
云朗端坐在那里,正色道:“劳烦镜老为我护法。”
镜老一脸的无所谓,只是轻声说道:“你是那双丹缔结之体魄,此刻这头一颗金丹非同小可,需做到精纯至极,真气不能有一丝瑕疵,否则第二颗金丹后患无穷,非但没有益处,还会害了你。”
云朗点了点头,盘腿于双膝之上,念了几遍清心咒,灵台之中一片清明,感受着体内磅礴的真气和破灭之力,心下稍安。
早在藏典阁中之时,云朗遍阅古籍,知道那缔结金丹之时会引来平生第一次雷劫,这雷劫甚小,只是他沟通天地的一个讯号。
镜老也端坐在一旁,呈那打坐调息之态,对着云朗道:“心无旁骛,灵台清明,以丹田之力散于周身,而后沟通天地之力,复归于体,气沉丹田,淬炼金丹。”
云朗点头。
随即伸手打出那一道道的真气,破灭之力带着莫大的威能朝着天空打去,此刻虚空之中五彩斑斓,只见一道金光冲天,云朗伸开双臂,周身气机全然爆发出来,气机雄浑如斯,此刻丹田气海之中一片沸腾。
金莲发出耀眼的光芒,云朗散尽周身之力,打出的每一道气劲都在他意念的控制之下,如何沟通天地?
这玲珑方寸本来就是幻化的仙山,其中灵气十分浓郁,更兼有乃是仿制那灵台方寸山所制,冥冥之中自成一股仙家气象,与此地缔结金丹是极妙的。
云朗紧皱着眉头,此刻他脑海之中一片混沌,感受着这天地之间无形的威压,那如同潮水一般扑面而来的阵阵灵气,其浓郁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云朗的想像。
就在此刻,云朗周身泛起一层金光,由内而外,可见到的是,那丹田气海之中的金莲一下子长高了许多,带着金灿灿的枝叶,只是这叶子上泛着一层青光。
随着云朗沟通天地灵气,那金莲上的绿叶愈发的青亮,金莲花瓣也再度暴涨,占据了云朗丹田气海的整个空隙。
似乎是找到了窍门,云朗吞吐之间便将那众多的灵气吞入腹中,细细的炼化,以自身为鼎炉,以胸中之气作为淬炼之火,感受着体内的那一股灼热感,一度将这灵气分解成无数等份,细细打磨之后,便合在一处,强行打进丹田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每一次的吞吐,云朗都感受到体内的真气磅礴了一分,那天地灵气与云朗的真气合在一处,筋脉由于真气的冲撞和灵气的滋润,一下子变得粗壮起来。
云朗感受着那筋脉的胀痛,不由得闷哼了一声,镜老眯着眼睛,此刻云朗的身上金光愈加的明亮,甚至能透过那金光看到云朗身上纵横交错的筋脉。
镜老不由得感叹,这臭小子筋脉确实粗壮!
随着大量的天地灵气的摄入,云朗的周身衣袍也被那真气和灵气灌满,形成了鼓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