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柳青鸢偷偷跑来云朗客居的房间中来找他。
云朗看着眼前女子,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坐在白玉梨花凳上道:“柳青鸢,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若不是到了这荒谷,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原来你是这荒谷的小师妹。”
柳青鸢听见云朗如此说,但见云朗面上尚有愠色,故而撇嘴道:“整天呆在这地方,呆都呆得烦了,我自然是要出去啦。”
云朗面不改色道:“你是这荒谷中的小师妹,如何从兖州到扬州?听林师兄说,你身边还跟着你师傅的两个弟子,一身修为也是极高深。”
见云朗提到这话茬,柳青鸢不禁眼眶泛红,果然不一会的功夫,便嘤嘤的抽泣了起来。
云朗平生最见不得的便是女人哭,故而手忙脚乱,慌忙取来那方巾,暂且充当一下手帕,递给柳青鸢。
柳青鸢伸手接过,擦了擦,然而那肩膀还在轻微的颤抖着,云朗手足无措,声音也变得温和了几分:“你从未与我说过,我也只是问问罢了,并无他意。”
柳青鸢见云朗一副吃瘪相,这才破涕为笑道:“跟随我的是我父亲的两名亲随弟子,我要唤他们一声叔叔,只是你也知道,我是被那妖狐掳去的,故而两位叔叔便是死于那妖狐之手,尸首全无……”
说道这里,柳青鸢低下头去,眼看着又有那晶莹的泪珠滑落,云朗心中一阵懊恼,自己怎么就提起来这茬了?
过了半晌,云朗才反应过来,“你父亲?”
云朗一下子想到,这荒谷的谷主便是姓柳,有一个诨号叫做“剑仙柳”。
当下云朗心惊肉跳:“你……你是荒谷谷主的女儿是不是?”
柳青鸢得意的点了点头。
云朗心中顿起波澜,这要是剑仙柳知道他和柳青鸢那一晚的情事,定然会活劈了他吧?
云朗心中一阵堵塞之感,一下子坐在那白玉梨花凳上,怔怔的出神。
柳青鸢上前拍了拍云朗的肩:“喂!你怎么了?”
云朗僵硬的回过头:“你……你出去。”
柳青鸢一听就不乐意了,“为什么呀!”
云朗此刻无力跟她争辩些什么,口中喃喃道:“让我静一静……”
柳青鸢撇了撇嘴,扭头看着云朗那一副样子,转头说道:“我爹不会怪你的。”
然而回应给她的是云朗的一声苦笑,柳青鸢见云朗心绪不佳,悄悄的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云朗头痛欲裂,站起身来,推开门,出去走走。
月色皎洁,云朗客居的地方便是那听涛阁,夜晚有潺潺流水之声入耳,很是清雅,但凡门中来客,必定下榻此处。
然而云朗此刻心乱如麻,哪有什么心绪欣赏美景,只是在这小溪边慢慢的走着,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眼之间云朗已走到了这深潭之处,弯下身子捧上一捧那冰凉清冽的潭水,打在脸上,头脑霎时间清醒了一些,未来该何去何从?纵然柳青鸢绝口不提此事,纵然荒谷谷主剑仙柳不知此事,可云朗心中却是放不下,他必须要担负起一定的责任。
云朗抬起头来,仰望着皎洁的明月,抬头望天,大喝了一声,这一声吼惊起飞鸟无数,云朗也不去理会,狂笑道:“云朗啊云朗,这世上怎会有能逃避过去的事?”
说罢,云朗纵身一跃,一下子跳进这深潭之中,一股彻骨的凉意袭来,彻骨的冰凉糖云朗接连打了好几个激灵,随即云朗头猛地向下一扎,扎了一个猛子,在这深潭之中游荡。
云朗在深潭之中发泄着自身的狂躁,不停的拨弄着水花,脑海里不禁想起在北荒村时与阿柔下河抓鱼时的情景,阿柔那一颦一笑还宛如昨日一般。
云朗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水泡,随即蹿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着,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苍老之声,起初云朗以为是镜老,但细细听下却不是。
“唉!”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云朗猛地一转头:“何人在此!出来答话!”当下便心生警惕,手指拈成二指,指尖凝聚真气,准备迎敌。
然而这苍老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在水下。”
云朗听闻此言,急忙朝着那深潭下方看去,只见这深潭清澈见底,虽是月色朦胧,但依然能看见在这深潭的下方有着一方礁石,下面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云朗朗声说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可否现身一见?”
随着云朗这一声呼喊,水下顿时起了一团团的漩涡,这一股力道尤其之大,云朗几次想从这漩涡之中跳脱出去都是徒劳。
只听得这苍老的声音说道:“小儿!下来罢!”
随着这一声喊,漩涡瞬间陡然增大增强,任凭云朗如何挣扎,周身都是紧紧的被那漩涡吸引住,身子一下子浸入深潭水中。
云朗接连呛了几口水,感受到肺里已经进了水,正剧烈的咳嗽间,那声音再度传来:“好小子。”
云朗抬头一看,一下子不咳嗽了,被眼前的场景彻底的震撼住了,到了这潭底就连他都能自由的呼吸,但看头顶上有一次透明的真气围绕,将水隔绝开来。
眼前是一个长发敷面的老者,须发皆白,那干枯的老手上带着镣铐,背后靠着一块比小山还高的玄铁,云朗不由得震惊。
颤抖着问道:“前辈……被何人囚居至此?”
这如同小山一般高的玄铁,就算是大能仙人,只怕要沉入这深潭之中也要费些功夫,更何况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