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柳听到这一声拔剑出鞘,转身怒道:“竖子!安敢在我面前拔剑!”
说罢,便一指弹出,但看那指尖之中有无形剑气缠绕,又快有准,一下子打在云朗胸前、小腹、和左膝盖上。
云朗一下子跪倒在地,一手拄着剑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胸口处极憋闷,那膝盖处传来阵阵钻心疼痛。
云朗苦笑了一声:“荒谷剑主,不过如此!”
林忘之闻言脸色大变,但看剑仙柳转过身来面色阴沉:“黄口小儿,贼竖子!你知道些什么!”
云朗喘着粗气道:“我看你荒谷谷主也是沽名钓誉利欲熏心之徒!方才从大殿之中走出去的,是问天道的弟子吧!”
云朗此言一出,有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剑仙柳闻言一愣,冷哼一声:“你又如何得知?看来琅琊福地的探子很是灵敏么!”
林忘之也不曾想到云朗的眼光如此毒辣,他虽然知晓那些人是问天道中弟子,却并没有告之云朗。
此番问天道不知从何处嗅到了一丝气息,抢在云朗赶来荒谷之前,与荒谷联合,这样一来,将彻底的孤立琅琊福地的扬州别院,对于在凡俗中建立别院之事,被琅琊福地抢了先机,问天道又岂能咽下这口气?
自然是想着用些手段,将这扬州别院关门才好,在凡俗建立别院,是享受凡间气运的,更给琅琊福地带去那莫大的功德,问天道中人怎会任凭扬州别院如此顺利?
剑仙柳眯着眼睛看着云朗,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心中泛起一丝惊讶,随即说道:“你既已知道问天道的人来我门中,你还敢来?”
云朗不骄不躁道:“弟子此来,乃是为了讨要剑器,有何不敢?至于问天道的想法,弟子也略知一二。”
“哦?”你且说来听听。
云朗整理了下思绪道:“问天道此来,弟子猜想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千方百计的孤立我扬州别院,无论是药庐还是剑阁,甚至是黑市,都有问天道的人把持,使得扬州别院不得不在凡俗关门,撤回琅琊福地去。”
剑仙柳闻言一笑,饶有趣味的看着云朗:“你既然已经知道,那此来我门中,岂不是自讨没趣?我已决意跟问天道联合,我荒谷开了头,其他的地方也是一样。”
剑仙柳负手而立,轻捋胡须,一脸笑意的看着云朗,眼中藏着锋芒。
然而云朗此刻脸上古井无波,似乎早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云朗艰难的站了起来,拱手作了一揖道:“弟子原以为,荒谷作为隐世不出的大派,谷主也定当是眼光长远,能够为了荒谷的未来,看清楚问天道的阴谋,却不曾想,是弟子看差了人!”
云朗转过身去:“谷主!就此告辞!”
剑仙柳未曾说话,云朗一转身,这一只脚便踏出了松庆殿的殿门,林忘之赶忙叫道:“云师弟请留步!”
云朗站住身子,冷冷说道:“林师兄还有何事?尊师妹既已被云某送回,云某就此告辞!”
林忘之得了剑仙柳的眼神,随即说道:“非是此事,云师弟救护我小师妹,林某定当改日登门拜谢,只是眼下问天道中事,云师弟有何高论?”
云朗转过身来,紧紧盯着林忘之道:“想不到林师兄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问天道最怕的便是我扬州别院站稳了脚跟,如此以来,扬州别院在扬州占据气运,开了这个头,这气运功德便是独占鳌头,若是荒谷与我扬州别院联手,两家互利互惠,这功德气运也少不了荒谷一份。”
剑仙柳闻言一声冷笑:“就凭你扬州别院的实力,拿什么跟问天道抗衡,就算你扬州别院侥幸能够站稳脚跟,那问天道岂能善罢甘休,本座又何必去惹恼那问天道!”
云朗呵呵一笑,“谷主这才是一叶障目啊!弟子且试问谷主,问天道如此急切的来阻止我扬州别院开辟凡俗道场,是为何故?”
剑仙柳未曾说话,林忘之小心翼翼道:“此番你扬州别院建立乃是民意,可见琅琊福地民意之深厚,问天道虽想在凡俗之中也设一别院,但在此时不免有遭人诟病之嫌,如此一来,问天道就只有将你扬州别院赶出扬州,鸠占鹊巢才是。”
“林师兄说的不错,只是这不是最重要的。”云朗忍着疼痛淡淡说道。
林忘之拱手作了一揖:“愿闻其详。”
云朗扯开步子,向前走了几步,侃侃而谈:“这也没什么,说到底便是我扬州别院恩在凡俗百姓,也愿意守护这一方父老,问天道乃是近些年来强势崛起的门派,虽然浩大,但根基不稳,更无民心,此番动作不过是想打击我等老牌门派,以图他的霸业皇朝。”
云朗的这番话说的不可谓不大,更何况问天道强势崛起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问天道想做什么也根本不需赘言,哪个门派不想打破上三门的平衡状态?任凭是谁,都有野心,都想着一家独大。
但云朗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剑仙柳还是一愣,这年轻人太狂妄了!
云朗继续说道:“问天道中人嚣张跋扈,对待同道并不友善,若是弟子猜得不错,那西昆仑也会有所动作,定会遣下弟子,造成三家共同来荒谷的局面,纵使不能将谷主你拉拢到任何一方,恐怕也要搅浑这趟水,西昆仑的做法可谓是高瞻远瞩啊!”
剑仙柳迟疑了一下,问天道中人的秉性,他不是不知,就连此番谈及打压琅琊福地之事,那几个问天道的弟子也是霸道蛮横,丝毫不将剑仙柳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