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显从天武的神态中看出门道,赶紧又加了把劲儿劝道:“就凭咱俩这么些年的关系,那我不得为你分忧解难啊不得帮着你平定天下啊是,我回宫了,咱们能没事儿就凑一起喝两盅,可是喝酒重要还是家国天下重要?不得有个孰轻孰重吗?”
章远对姚显这几句话十分的推崇,赶紧赞道:“姚大人心怀天下,这才叫真正的神医啊”
天武白了他二人一眼,还是有些不乐意,但总的来说也算是接受了章远赶紧把两人扶了起来,又给天武整理好了衣裳,这才叫下人们给送到屋里去坐着
这时,厨下的酒菜也端上来了,很快地,屋子里就传出推杯换盏的声音
凤羽珩松了口气,还好,爷爷这关也算是过了,至少天武并没有怀疑她还真怕天武像姚氏那敏感,万一让他察觉出不对劲,那才真叫个要了命了
不过她以前也想过,天武这性子打多少年前就跟姚显交情甚好,想来原本的姚显脾气也跟天武差不太多,爷爷的性子就也很吻合,这才能让这对于姚显来说是单方面的初遇也能没有丝毫违合感
她一边合计着一边往院子里走,章远很快就看到了她,赶紧过来行礼凤羽珩问章远:“他俩在里头喝,没事儿?”
章远摊摊手:“有事儿也没辙啊,皇上不让下人侍候,把人全都给赶出来了”
凤羽珩拧着眉心往门口瞅了瞅,然后朝着章远一招手,“跟我来”
于是,章远就跟着凤羽珩一起猫着腰去趴墙角听声儿了很快地,就听到屋子里碰杯声不断传来,同时夹杂着天武的声音:“我说姚老哥,我不是不理解你的医者仁心,关键你也得理解理解我,你说这么些年我一个人在宫里头,云翩翩云翩翩不理我,老九老九还出去打了两年多的仗,其它的人一个个就跟木头桩子一样,要不就是那群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这个妃那个妃,我瞅着长得都一样,我都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唉,身边来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日子也是憋屈得很啊”
章远听得直想往里冲,凤羽珩好不容易才给拉住,他气得跳脚:“敢情我这些年的话都白说了不是?他不能一见了姚大人就把我的功劳都抹杀了呀”
凤羽珩这个劝啊——“父皇喝多了,章公公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章远气得脸都红了,凤羽珩瞅着他那样儿,八成这憋着气儿晚上回宫就得跟天武打起来也是可怜了老皇帝,傍晚的时候在郡主府跟太医打一架,晚上回去还得在皇宫里跟太监打一架,这一天天的,净打架玩儿了
这时,屋子里姚显的声音又传了来,首先就纠正了天武一个严重的错误——“姚老哥?我说你这排的是什么辈份啊?我外孙女是你儿子的未婚妻,我比你大一辈呢”
天武同他解释:“不能那么论我儿子多,大儿子都奔四十去了,你外孙女才十三,要都那么论,还不得乱套了咱们个人论个人的,你比我年长一些,就叫老哥”
姚显合计了一会儿,点点头,“那行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你是皇帝”
天武鼻子没气歪了,“这时候知道我是皇帝了啊?”
姚显也不服:“怎么的?我看你这皇帝当的也不咋地啊就你身边儿那太监,不也挺不着调的?”
天武一摆手:“他啊打小儿就那样儿,不着调就不着调,平时就指望那么个不着调的给我解闷呢,不然都快憋死了”
姚显突然觉得这当皇帝也实在是憋屈,跟世人眼里的三宫六院光天酒地完全不一样啊他端了酒杯,“来,老弟,不想那些个不高兴的,想些有意思的,比如说还跪在前院儿抽嘴巴子的凤瑾元,是不是觉得特来劲儿?来,喝酒”
天武亦举起杯:“要不我派人把他叫过来,让他跪这儿抽?就当给咱俩下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