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看热闹的人更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是纯给她找难堪吧。
“瞧瞧,这嫁妆,得有十里不止吧!”“谁叫人家是大漠最受宠的蝎主呢!”“哼,不过是一个身份高贵的蛮夷女子,送亲队伍居然毫无喜乐,也是个不识礼仪的罢了。”“又是一个被宠坏的花瓶公主!”“这样的女人哪能配得上咱们的战神王爷?!”“……”
格尔特那粗狂的脸几乎黑到了极点,高大的身子紧绷着,尽力克制着怒火,他也不是傻子,知道此刻不得不低头,可粗粝的大手却几次没忍住就要往随身佩戴的宝刀上摸去。若不是……若不是……,他们的蝎主怎么会遭到如此嘲弄!
叩叩……
喜轿里传来高低有致的叩木声。
格尔特会意,大手一扬,喝道:“落轿!”
众人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公主还是个哑巴?当下眼中的嘲弄意味更甚。只有龙亦天在听到这一连串的声音过后沉了沉眉。
轿帘在喜娘的手里,缓缓打开,众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十分好奇着蝎主到底是何模样。
只见一身艳艳红衣的女子端坐其中,红纱只遮住她的半张脸,露出一双灵动清澈的桃花眸,眼波流转间顾盼生姿,她一动未动,却似乎要将众人的魂灵生生摄去了。乌黑靓丽的发全部挽起,发髻上只简单地搭了一只樱花络的叙步摇,简约大气中又不失少女的单纯清丽。众人心下一顿,这九公主,竟还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这还没露全貌便有令人沉沦的资本了。
龙亦天只是微微一愣,美人他见得多了,不过……她的眼睛真漂亮。
帝落樱站起身来,就要下轿。众人看她穿的嫁衣,又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
虽然洛北城还未下雪,但也是初冬了,人们无一不裹着厚厚的冬装,就连龙亦天也披了件火红的披风御寒,而这九公主……嫁衣单薄不说…,这,这是什么?
帝落樱的裙摆在身前大腿处边分了开来,裙边上修饰有繁复的缎带花边,向下隐约露出膝下白皙细腻的纤细美腿,曳地的裙裾少说也有一米半长,领口开得较低,露出勃颈处一痕诱人的雪肌,纤腰上一条红玉的玉奎带,嫁衣其他边角上亦镶着华丽的蕾丝缎带,冷风吹来,拂过宽松的袖子露出的细白的藕臂晃花了众人的眼。
天,就算是楼里的女支子也不敢穿的这么“放荡”!一时间,人群里又一次充满了鄙夷之声。
帝落樱右脚踝上戴了三只银环,随着她动作叮咚碰撞,她脚上穿了一双真真的水晶磨制的玉屐,足足有三寸高的细细的鞋跟有点像现代的高跟鞋,接在她纤细的脚上,只看的人心惊胆战,这要是扭了脚,可不是玩的。
帝落樱并不理会他们,纤足踏吓,格尔特忙俯下身子,在轿前伸开双手表情恭敬。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眼神里。帝落樱以他的手为踏板下了轿,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清澈的眼眸流彩一般,静静地凝视着那端坐在马上的男人,男人身后,黝黑古老的城门大开着,透着些许阴寒,一阵穿堂的冷风吹过,众人都打了个寒噤,心下却更加纳闷,这衣着单薄暴漏的公主丝毫不见冷的感觉,他们这过的厚厚实实的反而被冻得够呛,为什么?
不过……“这就是大漠公主?呵,真是浪,,荡不堪啊,王爷怎么能让这样的女子做王妃?”“就是,身为公主又怎样,不知廉耻!”“难道蛮夷的女子都是如此豪放?”“哼,大漠的国风还真不是一般的宽松……”“……”
帝落樱似乎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绝美的小脸上一片淡然。
龙亦天双手抱胸坐于马上,眉梢兴味儿的挑起。
“住口!我们大漠的公主其实你们这些人能任意……”格尔特终于忍不住暴怒了。他本就生得高大威猛,这一声低吼更显出了一种虎狼之势,让那帮人立时噤声儿。
“将军莫怒……”帝落樱唇角带着丝微笑,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的天真,他断了格尔特的怒吼,“中原民风如此,我们要入乡随俗。”
众人表情瞬间定格,无比尴尬,心下又恼又怒,却被帝落樱堵得什么都发作不出。
帝落樱缓缓抬头,好像才看到城门上悬挂的白幡一般:“这好好的城门怎么挂起了白幡?难道是城主亡了?”帝落樱惊讶了一下,遂又放平了语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城中不让进红妆呢……”
城主死了?龙亦天握了握手中的缰绳,这西北之地方圆三十余城全是他的封地,他自然就是洛北城的城主,这女人竟然敢咒他死了?
“叶管家。”龙亦天沉吟。
“是。”最开始出现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超帝落樱俯身道,“今日是王府萧侧妃和未出世的小世子的头七。”
“这样啊。”帝落樱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不再说什么,像是妥协了一样。其实她岂会不知,一个侧妃死了而已,哪有阻拦王妃的道理?但这个男人是铁了心想给她难看,她也懒得在挣扎了。
“既然公主如此识大体,也不用本王多费口舌。”龙亦天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请公主弃了喜轿,随本王回城吧。”
众人不禁低叹,王府离城门可是整整五里远,这娇弱的蝎主,还穿成这样……心里一致认为,不到一里地,着蝎主准会晕倒,唉,这初来乍到的虽说人品差了点,王爷也不该如此对她……虽然,王爷一向疼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