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艳果然没死!程子介简直欣喜若狂,刚才他虽然也觉得陆小艳没死,但一直只是怀疑,或者宁可说只是他片面地希望陆小艳没死而已。其实他心中一直有着陆小艳已经不在了的恐惧感,现在看到陆小艳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让程子介几乎要落下泪来。朱老五挟持着陆小艳,站在窗口向着程子介的方向喊道:“姓程的!不要再用花言巧语欺骗我的弟兄了。你连自己的女人都能丢下不管,还能管得了他们?我呸!下面各位弟兄!姓程的因为之前的误会怀恨在心,一直乒我们,强迫我们给他送鱼,逼着我们派人去新金打丧尸,这次还敢欺负上门来,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大伙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以前是受姓程的乒,我也是没办法,对大伙严格了一点。这次只要能干掉姓程的,我就让你们所有人都恢复自由身——”
奴隶们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仰起脸看向楼上。显然,朱老五的话更有诱惑力,毕竟那是实实在在的恢复自由的希望,而程子介这边的承诺则伴随着更多的风险。程子介心道不妙,没想到朱老五竟然这么会煽动人心,而且还这样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想了想,知道只能用事实说话了。于是悄悄离开窗前,回到部下们那儿,带上赵鸿运的那只小部队,和刚刚投诚的赵建国等人一起,再次绕到民房内,于是大家就躲在窗户后,再次对着奴隶们喊了起来:
“马大伯——我是明亮——我跟了程老大了——程老大这儿才是人过的日子——”
“姓朱的话你们还敢信?他一直是什么对你们的——现在只是想你们给他当炮灰——”
“三哥——三哥——我是大雷啊——你别给姓朱的卖命了——给他陪葬不值得啊——想想你老婆怎么死的吧——”
“程老大有机枪,有火箭筒,有手榴弹——你们都知道的……姓朱的让你们在最外面顶着——就是让你们送死——”
……
局势顿时又复杂起来。不少奴隶其实已经分辨清了事实,不愿再被朱老五欺骗。但是也有部分奴隶觉得这是个翻身的机会,打算效忠朱老五。一时间朱老五的阵地上发生了小小的骚动。又是几声枪响,朱老五的督战队再次强行镇压住了奴隶们,朱老五气急败坏,站在那窗口喊道:“姓程的——你他妈马上给老子滚回去——再敢用花言巧语勾引我的弟兄——我让你女人脑袋开花——大伙看清楚——姓程的管不管他的女人——他是连自己女人的死活都不管的人——”
程子介顿时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停止攻心的话,陆小艳自然是不会死,朱老五既然留着她做人质,自己暂时撤走,他当然会继续留着陆小艳要挟自己。如果不撤的话,朱老五倒真可能打死陆小艳,虽然打死陆小艳会让他失去一个人质,但也能让自己坐实“不顾自己女人的死活,又怎么会管你们这些奴隶”的指责,足够让朱老五稳定军心。众位部下倒是都住了嘴,缩在窗户后面,躲避着朱老五狙击手的冷枪,紧张地看向程子介。
程子介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知道不能再跟朱老五这么斗,挥手带着部下们回到了阵地上。邓团长和张耀煌马上迎上前来,焦急地问道:“老大!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是哪个夫人被抓了啊?我们看不清。”
程子介叹了口气:“没有,家里没事。这事说来话长,没办法,现在不能再去喊话了。看样子只能围困战术了。可是用围困战术的话,不是短时间能解决问题的。万一朱老五真的和军队勾结了,军队随后过来和他一起打我们……后果不堪设想……”
张耀煌迟疑着探头看了看朱老五的阵地,低声道:“老大,姓朱的手上还有人质。虽然我们刚才打死了他四五十个人,又招降了七八十个奴隶,他虽然冲不出来只能死守,但是他如果拿人质逼老大退兵,也是个麻烦事……”
程子介顿时呆住了,邓团长在一边喝道:“张二哥!别乱说!”
程子介赶紧道:“老邓,没事。张二哥说得有理,绝对不能给朱老五这么干的机会。妈的,今儿都打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要解决这个心腹大患……”程子介咬着牙,看了看黑沉沉的政府大楼,沉声道:“我进去找朱老五本人,直接解决这事。”
“老大,这次真不行!”众位部下毫不犹豫地表达了反对意见,程子介摇了摇头:“各位,这件事也算是我和朱老五的私事了,或者说,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不能拖了,我们还得解决军队的问题。老邓!张二哥!不等了,你们在下面佯攻,掩护我上去。只要干掉朱老五本人,他们就散了。给我两个手榴弹。——不用再看!我是老大!上面是我的女人!”
众人见程子介坚决要去,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闭了嘴。邓团长默默地递来两颗手榴弹,程子介在腰上挂好,检查了一下弩箭和短刀,对部下们点点头:“你们千万别冲,远远地在掩体里面和他们对射就行。我们火力强,足够压制他们,尽量将朱老五的人都牵制在下面,给我单独对付他的机会。你们别担心,我现在挨两枪也没事。上次我肚子上挨了一枪,一点事都没,你们知道的。”
众人想起了程子介上次遭受伏击却安然归来的事实,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程子介装束停当,对部下们点了点头,纵起身形,消失在夜色里。邓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