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归途再也没起什么‘波’澜。.访问:。队伍向南一路离开山区,进入天昌境内后抛弃了坦克和装甲车,从原野中绕过了被天昌的平民阻截的主要公路,与接应的燎原部队顺利会合。然后乘上燎原部队的机动车辆,绕过海源市区,终于回到了海源东南方离市区近三十公里距离的军事基地。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军事基地坐落在一片低缓的丘陵地带边缘,附近则有一圈无人区。在灾难以前,平民是不能接近军事基地附近的。一座平缓的小山周围,一道铁丝网围成了保护基地的第一道防线,铁丝网内就是宽达两公里的荒地包围着军事基地。荒地上满是黄土砂砾,任何动静都能一览无余。不管是人还是丧尸,想要偷偷穿越这两公里的荒地接近军事基地,都是不可能的。
第二道屏障就是一道厚实的高墙,向着两边的地平线上延伸过去,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将两座小山全部揽入怀中,包围了起来。顺着公路一直来到高墙的大‘门’边,程子介才得以看清墙内的景象:一座小山周围建着整齐的建筑,看来是士兵们的营房,以及仓库车库医院等。而山体上则开着几扇厚实的大‘门’,显然,地下部分还大有乾坤,甚至更关键的部分都隐藏在山体中。
而营房另一侧的广场上,整齐地停放着无数战斗车辆。虽然大部分都被涂着‘迷’彩的帆布盖得严严实实,但还是能看出它们的外形: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拖曳式火炮……美丽的夕阳在它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沉默而威严。
远处的训练场上,还有不少士兵正在训练,大概是刚刚接受整编加入军队的新兵。而另一座小山边,则可以看到宽阔的飞机跑道,还有高耸的塔台,却没有看到战机。仔细看时,跑道都通向那座小山,山体上也一样开着不少‘门’,显然,这个空军基地是将机库修建在了地下。
程子介静静地和一群士兵挤坐在一辆装甲运兵车狭小的舱室中,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本来是一场完美的胜利,却最终因为麻痹大意而遭受了不必要的损失。如果不是因为任乐瞳及时控制着无人机出现,恐怕这支队伍会在胜利触手可及时全军覆没。终于能解决双河的姐妹们强征危机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现在的程子介身心俱疲,只想好好地休息一晚上,什么都不想。
车队驶入基地,然后鱼贯经过一栋高大的建筑物‘门’前的广场。建筑物‘门’口,几名高级军官正肃然立正,对着车队保持着敬礼的姿势。程子介凝神细看,居中那位军官军装笔‘挺’,右臂保持着敬军礼的姿势,左手却在腋下托着自己的军帽,军帽和肩章上那颗夺目的金星正在夕阳下闪闪发亮reads;。
看来这就是严少将本人了。因为队伍终究是出现了牺牲者,即使作为将军,他也庄重地对着这支队伍脱帽敬礼,表达自己应有的敬意,以及歉意。
这个举动让程子介对他多了一份好感,于是凝神看着他的模样。细看之下,程子介却颇有些惊讶:这位将军比自己想象中年轻得多,看来还不到四十岁年纪。铁丝般的短发,宽阔的额头上有几道细细的皱纹。眼神锐利,锋芒毕‘露’。刀削般的脸庞,刀削般的下巴,刀削般的嘴‘唇’,正是一位猛将该有的特征。只有那只鼻子浑圆‘肥’大,和他其他那些线条明显的五官有些违和。但也不显滑稽,反而略有威严之感。只是他身形非常标准,绝不‘肥’胖,不明白连山的林司令为什么称他为严胖子。
年轻的严少将一下子颠覆了程子介对军中将领固有的印象。他虽然身形凝重,神‘色’肃穆,但掩饰不住满身雄姿英发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仰慕。程子介不由得有些感慨起来。人与人的命运真是天差地别。邓团长与严少将年纪相仿,甚至还大上几岁,但至今只是最基层的尉官,而这位严少将的军旅生涯却显然一帆风顺,年纪轻轻地就扛上了将星,成为了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
就在这时,车队停了下来。乘员们就在这儿下车之后,士兵们整齐地在广场上面对着严少将列好了队伍。而平民们则在一些基地留守的士兵和医护人员的带领下,全部向军部的医院走去了。
不久,士兵们列队完毕。一千多人的队伍在小广场上肃然静立,鸦雀无声。而最后从一辆装甲车中搬出那几名阵亡士兵和平民的遗体的时候,严少将大步走了过来,对着这些遗体深深地弯下了腰。
程子介就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打扰。他能理解这种失去部下的心情,特别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的时候。这些人,本该全部活着回到这儿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严少将三鞠躬之后,目送着部下们搬着这些遗体离开。不论是士兵还是平民,他们都会得到有尊严的安葬。
接着,他再次回到列队的士兵面前,再次对自己的部下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仍然是手托军帽,大声道:“各位战友,辛苦了。感谢大家的浴血奋战,我们才能顺利收容这些平民。那几位战友的牺牲,是光荣的,是有价值的,是高尚的。……”
程子介独自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严少将的讲话,却一句也没听进去,思绪早已经飞回了双河reads;。自己昨天晚上离开,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小时了。而且,家中一定还在担心强征的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