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房中看守程子介的两名守卫关上房‘门’。 (. ’)-79-程子介还没来得及去房中坐下,就听到‘门’外马上传来谈话声:“……浩哥,干嘛对这人这么好?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干脆打一顿,看他招不招。”程子介这是第一次听到对自己这样的评价,心中简直是啼笑皆非。点燃一支烟佯装放松,继续关注着房‘门’外的谈话声。年轻队长的声音响起,对刚才的问题做出了回答:“这人我真‘摸’不透是什么来路,什么底细。只能确定一点,就是这人很有本事。”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接下去道:“志浩说的有理。我们这队的,也都算好手了,可没人敢独自离开镇子,跑到野地里去。”“刚才看着他带着那么多军队的东西,会不会是特种兵在执行任务?”另一个声音带着些迟疑。年轻队长再度回答道:“我就是担心他是军队的人。你看他,被我们抓了还那么有底气,绝对不是普通人。万一真是军队的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我们要是随便打他,到时候军队追究起来,麻烦就大了。我们还是好好过日子,世道不容易,别惹事。”“这么一说,是不能‘乱’来啊……”“所以我们关归关,招待也要好好招待。万一他是军队的,到时候也说得过去。等镇长回来处理,我们就没事了。”程子介听着对方一直猜测自己的身份,有些无聊起来。然而,突然有一句话让他‘精’神一振:“会不会是天昌的探子?听说他们惹上了军队,现在可能已经打起来了。这人的东西会不会是从军队那儿缴的,拿着来糊‘弄’我们。”“真要糊‘弄’我们,穿套军装,就说自己是军官不是更好?干嘛穿着便装,还说是平民。不像。再说了,天昌要到我们这儿,只有两条路,我们的人都守着。想不走公路,穿过北边那一大片湿地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能绕到海源那边。海源的军队不是和天昌的不对付吗?能让他们的人过路?”程子介叼着香烟,一时忘了吸。这儿的幸存者和天昌有过接触?他们和天昌的关系如何?程子介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地图,发现这儿确实正在天昌南边偏东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这个距离不远,双方建立联系是很容易的。年轻队长最后道:“行了行了,都别瞎猜了。不管是什么来头,我们别主动惹事就行。该客气的一定要客气,该小心的一定要小心。你们两个,去后院守着他的窗户。你们四个就在大厅等着,随时增援。……”年轻队长的说话声随着脚步逐渐远去,终于听不到了。程子介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拍掉落在‘胸’前的一截烟灰,在两名守卫警觉的目光中走到窗边的凉椅上坐下,思索着这突然获得的信息。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仅有的只言片语来看,这儿的幸存者对天昌势力至少是很戒备的。而且,提到天昌的时候,他们的语气即使说不上憎恨,最少也带着厌恶。或者,他们以前发生过冲突,这儿的幸存者才至今还在重兵把守着两地之间的‘交’通要道?突然间的发现让程子介更是坚定了在这里一探究竟的想法。一定要‘摸’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加以利用,才能更好地解决天昌方面的问题。如果他们互相为敌,那很简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和他们建立联络甚至联盟,共同对抗天昌就好。如果他们和天昌的勾结在一起胡作非为,那就要考虑各个击破了。程子介正思考间,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个人提着水桶走了进来,放在了卫生间里。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提着茶壶和一小篮通红的圣‘女’果,径直走到程子介面前,摆到他椅子边的小桌子上,鞠躬道:“客人请慢用。”“有劳。”程子介笑着点头示意,仔细打量了这‘女’人片刻。她相貌身材都很平凡,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皮肤在这盛夏被晒的有些黝黑,颇有一些辛劳的痕迹。但看起来非常健康,完全没有受到过什么虐待,也没有经受过匮乏。而且,这‘女’人的‘精’神状态也相当不错,显得非常轻松,没什么思想压力。她甚至还能有心思好奇,打量着程子介,恭敬却完全没有那种过度谨慎地说道:“客人还需要什么吗?”“不用了,多谢。”程子介摆了摆手,于是那‘女’人就退到房‘门’口,随着那两个打水的男人一起离开了房间。留在房中的两名守卫再次关上房‘门’,程子介收回目光,看了看身边的窗外树荫下两名守卫的身影,也不客气,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在这热的人坐立不安的盛夏的下午,这两桶清凉的井水实在是如同甘泉一般。虽然不能淋浴或者畅游,但洗去身上的热汗和风尘还是毫无问题。程子介一边尽情享受着井水,一边继续思考着这儿的情况。刚才那个‘女’人给他提供了管中窥豹的机会,从她身上可以看出,这儿的幸存者应当过着正常的生活。气氛是开放的,轻松的,应该没有压抑,更没有什么扭曲人‘性’的事情存在。从陵川,‘玉’佛寺到天昌,那些那些地方的‘女’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下,是看不到这种表情的。这个发现让程子介心中宽慰了不少,如今天下大‘乱’,危机四起,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又有人在暴虐中痛苦挣扎了。希望这儿的幸存者能成为朋友,至少能和平相处。程子介简单地用井水冲洗过身体,暑气一扫而空,每个‘毛’孔似乎都欢唱了起来。回到窗边坐下,再喝一杯清凉的‘花’茶,吃几颗酸甜爽口的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