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的病并不是很重,按照大夫的说法,就是饿坏了,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糟糕的情况,只要花些时间养养,就行了。
见此,宁玉也不好移动芽儿病弱的身体,只能叮嘱碎玉轩的红姑代为照料,直到芽儿身体痊愈为止,红姑自然是满口答应,对她来说,能和京城第一公子搭上关系,这点小忙,算得了什么!
听到红姑答应,宁玉大喜,也不愿白白占了人家的便宜,立即招来连晋,付清了芽儿在此养病的日常所需,并且嘱咐萧然楼的掌柜,平时与碎玉轩多多走动;他的目的很明显,只要碎玉轩好好照顾芽儿,那么碎玉轩以后就有萧然楼罩着!
红姑当然也看出宁玉的用意,脸上早就笑开了花,恭敬的送走了宁玉,又叫来碎玉轩的姑娘们,当面叮嘱了一番,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在芽儿的事情,浪费了不少时间,宁玉就没有上楼,直接在大厅里用了午膳,萧然楼的厨子虽然不如皇宫里的御厨,但是手艺差不到哪里去,不管是在菜色还是味道上,都有值得称道的地方。
看着桌子上的三菜一汤,宁玉亲自给自己盛了一碗香梗米饭,一口饭三口菜,吃得香甜无比,可能是见到了故人的缘故,宁玉还比往常多吃了一碗饭。
直到胃里有了饱腹感,这才不紧不慢的放下了筷子,端起小二哥送上来的茶水漱了口,便抬脚向楼上走去。
就在宁玉快要喝完一壶茶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随后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喜鹊登梅四扇屏风后面。缓缓的走了进来。
宁玉抬头望着面前的少年,头上戴着貂皮镶玉石小帽,身穿宝蓝色海水纹锦缎长袍,套着一个米白色阔金边连排扣坎肩,脚蹬绣祥云的石青色朝靴,眉如远黛,眸若寒星,肤白如雪,唇似蔻丹,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让人不能直视。
“来了?”宁玉看着来人,张嘴吐出两个字,便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缓缓走来的身影,脑袋中一团乱糊,他怎么也搞不明白,眼前的人长得这么女性化,他咋就没看出来呢?
“嗯,来了。不知富察大哥可还在生小弟的气否?”温宪含笑点了点头,随后语气和缓的问出心底里的纠结,虽然面上一派镇定,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面是多么紧张,生怕宁玉还在生她的气。
脑中回想起前几天,宁玉甩袖而去的决绝身影,温宪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眼眸里闪过一丝紧张。
“温小兄弟,认为为兄是那样小气的人吗?”宁玉嘴角含着淡笑,反问对面的温宪公主。对于温宪眼中的紧张,只当没看见,依旧悠闲自在的玩着手中的杯子。
闻听此言,温宪忽然扬起了一抹畅快的笑意,眼睛里带着一抹注定,“我认为富察大哥是这个世上最不小气的人!”说着站起身来,拿起一个注满茶水的鱼戏莲叶青花瓷玉杯,双手平稳的端着,神色郑重的看着宁玉,开口道,“小弟以茶代酒,敬富察大哥一杯,希望大哥能够原谅小弟当日的隐瞒!”
“温小兄弟如此诚心认错,那我就接下了!”宁玉耸了耸肩,伸手接过温宪手里的茶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随后坐会椅子上,看着对面松了一口气的温宪,声音不急不慢的问道,“我知道温兄弟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现在可否告诉在下,为什么非要选择我?”…
闻听此言,温宪神色略微一僵,凤眸看向窗外,仿佛陷入了某种情绪,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哀伤之色。
时间缓缓流逝,宁玉并没有出声打断温宪的意思,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悠闲的品尝杯中的香茗,宁玉自认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虽然心里对温宪有些好感,但是并不代表,他能轻而易举的原谅温宪的算计,脑中回想起与温宪相识相知的一点一滴,宁玉忽然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淡笑,夹杂着一丁点儿的自嘲和冷凝。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温宪终于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端坐着的男子,犹豫了一秒钟,遂开口道,“我承认刚开始接近你的时候,目的不纯粹,但是到了后来,我是真的想与你做朋友的!这一点,你要相信我!”
耳边听着温宪一字一句郑重的话语,宁玉神色不变,收敛了嘴角的笑容,语气淡定的开口道,“即使我相信了你,又能怎么样呢?总而言之,你接近与我,是有目的的!”
宁玉话音一毕,就见温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紧紧锁住对面的男子,声音里透着急切,“宁玉,我是有苦衷的!你想一想,自从我们相识以来,我温宪可做过一件伤害你利益的事情?”
温宪话毕,又坐回了椅子上,继续道,“想来富察大哥已经知道我身份了,也该明白我们这些公主的处境,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是内里的苦楚,又有几个人能懂?我不想和亲大漠,更不想早死,我想活着!我只想活着而已~~~~~~”
声音越说越小,仿若端了弦的筝,慢慢地消失在空气里,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温宪淡淡的啜泣声。
望着温宪泪流的模样,宁玉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怜惜,说到底,他是有点不忍了,语气略微和缓了几分,“既然如此,为什么找上我?我不认为能帮到你什么?”宁玉揣着明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