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楼中的几个少年正互相调侃着,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姜宸英探头看去,欣喜的说道,“门开了,我们快点下去!”说着起身向楼下奔去。
等到宁玉几人到楼下时,正好赶上身穿蟒袍的徐尚书从门内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捧着一个巨大明黄卷轴的低级官员,一直等候在此的举人都明白,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就要到了,要不是前面有御林军拦着,说不定已经把那个明黄卷轴抢了过来,一睹为快。
徐尚书满面红光,眼露精明,想来不是个浅显的人,只见他上前一步,中气十足的大声喝道,“戊寅年会试进士科现在开榜!”
一声令下,身后的两名低级官员,在御林军的护卫下,走到张贴杏榜的地方,迅速的贴好,就退了下去;等到贴榜的官员以及军士一离开,先前就挤来挤去的学子们,瞬间向目标涌去,全都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在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生怕错过了什么。
在杏榜上找到自己名字的学子,无不是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一路高喊着“我中了我中了!”引得路人频频回头看去,赚足了回头率;至于那些没找到自己名字的学子,只是黯然的摇摇头,心灰意冷的离开,孤寂落魄的背影,让人觉得无比的辛酸。
宁玉并没有往里面挤,因为他有轻微的洁癖,虽然天气不热,也没有什么浓烈的汗味,但是他只要一想到要和那么多男人挤来挤去,就觉得特别恶寒;姜宸英几人也知道宁玉的这个怪癖,所以自告奋勇的帮他看成绩,再说了,宁玉今年才十四岁,个子还没张开,在他们这一群学子里虽然不是最矮的,但是也高不到哪里去。就这小身板,姜宸英都担心他被这群疯狂的学子给挤出个毛病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宁玉站在圈子外面,看着得意抑或失意的举子,心下一阵感叹,只有身临其境,你才能体会到这些举子身后的辛酸,不管他们最终有没有金榜题名,都是值得尊敬的,十年寒窗苦读。不过是对于天下学子的一个缩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怕是苦读了不止十年吧!
其实对于他这种过目不忘的神童来说,或许并不能深刻体会到那种艰辛,但是他的身边不乏那种悬梁刺股之辈,若说苦读十年能够成就一个举人。这不难!但是要想成就一个天子门生却很难!
宁玉沉浸在感怀的世界里回不过神来,就听见姜宸英的一声大吼,“宁玉,中了!头名会元!”
这一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场面顿时一阵死寂,都想看看能中头名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循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位身穿紫衣的公子,手舞足蹈,一脸兴奋的向茶楼方向奔去。堵在杏榜周围的学子纷纷让路,使得姜宸英一路轻松的到达了宁玉身边。
“宁玉,好样的!你中了头名啊!恭喜,恭喜!”姜宸英竖着大拇指,咧着嘴吧笑呵呵的恭喜道。“怪不着,你能一个月胖这么多,感情你是心知这次会中头名!”
“宸英过奖了!”宁玉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了,还不知道宸英考得如何?”看着姜宸英一脸兴奋想来考得也不错吧。
“嗯,还行!”姜宸英想到自己的成绩,眼带笑意的调侃道,“不过比起宁玉来说,为兄差远了!得了一个第七名!”…
听到此,宁玉抱拳笑道,“同喜,同喜!”顿了顿又问道,“不知廷玉和树本考得如何!”
“低你一名!”“我考了第五名!”疾步赶过来的张廷玉和徐树本,满面春风的接话道,随后齐声说道,“恭喜宁玉,摘得魁首!”
“同喜,同喜!”宁玉听到两人的话,知道都考得不错,心里的担忧也放了下去,转头吩咐道,“连晋,你先回去通知府里,我随后就到!”
“好嘞,奴才这就去!”连晋喜气洋洋的说道,他就知道自己主子厉害,又得了一个头名,解元,会元,以后若是在殿试上再得一个状元,那可就是三元及第!想到此连晋不由的加快脚步向府里奔去。
围在杏榜周围的学子,听着几位年龄不大的少年,所说之话,不禁仰头望天,这是什马情况,没想到摘得头名的会是一个,如此年轻俊秀的少年,在他们看来,这样年纪的少年,参加春闱考试,能考中就不错了,哪里想到人家不仅中了,还是高居榜首;而且他身边站着的三个年龄不大的少年,也是全部金榜题名,跻身前十。
宁玉被几人看的不自在,于是开口说道,“想必几位兄长也是急着回家报喜吧!要是怠慢了喜差就不好了!不如我们找时间再聚!”
“宁玉说得不错,站在这里被别人当猴看,我就觉得全身不舒服,不如就散了吧!”张廷玉点点头说道。
“那就明天好了,让宁玉这个会元做东,请我们一顿,安抚安抚为兄这颗受伤的小心脏!”姜宸英一脸受伤的倚在宁玉的肩膀上,高大的身躯,摆着西子捧心的造型,不知道有多么搞笑。
不仅宁玉几人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是那些站在杏榜周围的学子,也跟着笑起来;姜宸英听到笑声,这才回过神来,这不是他们几人独处时的青竹院,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想到此处,姜宸英顿时脸色爆红,向几人抱拳,就匆匆的离开,那个速度堪比兔子 。
宁玉几人看着姜宸英跑得飞快的身影,顿时爆笑开来。
还没进家门,就看见等候在院门前的香玉,看到一身青衣的宁玉,赶紧疾步迎上来,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