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多年,上官吹雪比谁都要清楚,失去疼痛感意味着什么,刚才她只顾着考虑其他问题,居然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彻底失去知觉了,难怪在她昏迷的时候,林大夫会说那样的话。
她的双腿,情况很不乐观,就算以她的医术,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站立。
“姑娘,实不相瞒,你的腿,怕是再也无法站立了。”林大夫轻叹一声,知道这孩子坚强,便也不再隐瞒,将实情说了出来,这种事情,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对于坚强的人来说,早知道远比晚知道要好。
“谢谢,我叫上官吹雪,你们叫我雪儿就可以了,不知两位怎么称呼?”上官吹雪重新坐回到床上,既没有哭,也没有闹,而是语气平静地出言问道,好像那个被宣判了瘫痪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姑娘,你是林某见过最坚强的人,姑娘若是不嫌弃林某医术不精,林某一定绝尽全力,为姑娘医治。”上官吹雪的坚强,彻底震惊了两个男人,林大夫更是一脸的敬佩。
行医几十年,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然而,像眼前这位姑娘这般坚强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不该一辈子沦落在轮椅上,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这女娃重新站立起来。
“谢谢,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上官吹雪再次出言询问。
“颜老弟,汐儿刚死,你膝下连个一儿半女的都没有了,老伴又死得早,不如,收她做义女如何?”林大夫转身望向颜大伯,好心提议道。
“若真能这样,那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肯不肯。”颜大伯不好意思地道。
闻言,上官吹雪的心中一阵感动,人间,还是有温情的,在她双腿残废,一无所有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愿意收她为义女,她当即不顾一切,挣扎着再次从床上爬了下来。
“噗通”一声,上官吹雪扶着床沿,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父亲在上,请受雪儿一拜!”她没有喊义父,而直接喊了父亲,这令颜大伯又惊又喜,那浓得化不开的哀愁,在这一刻,似乎淡了一些。
“雪儿快起来,我叫颜毅,你以后就叫我父亲,叫爹也行,那是你林叔叔,他叫林建,是为父多年的好友,他的医术非常了得,雪儿不要怕,为父和你林叔叔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的。”突然之间多出这么个女儿来,颜毅一脸的激动,虎眸中满是慈祥。
“谢谢父亲,谢谢林叔叔,雪儿一定会努力配合治疗的。”上官吹雪一脸感激地道。
事实上,她从没有指望过别人来医好她的双腿,她的双腿,虽说短时间内的确不方便了点,但是,就长远来说,以她的实力,那是完全可以医治好的。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父亲和林叔叔的一番心意,她当然是感恩于心了。
“这孩子真乖,真懂事,跟汐儿一样坚强..”望着上官吹雪,林建轻叹一声,差点掉下泪来。
闻言,颜毅的泪水无声落下,那绝望的眼神,令上官吹雪的心也跟着揪紧了。
“父亲,汐儿是谁?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上官吹雪抿了抿唇,轻声问道。
“林兄,你跟雪儿说说汐儿的事情,我看看汐儿去。”颜毅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房门外走去。
望着颜毅的背影,林建轻叹一声,开始讲述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十多年前,颜毅居然是天矶国的首富,他有一个妻子,名唤李玉芬,和当今皇后乃是手帕之交,感情非常要好,在一次外出游玩中,李玉芬为救太后和皇后,不幸身亡。
太后和皇后感念李玉芬的救命之恩,请求皇上亲自赐婚,将她唯一的女儿颜子汐赐给了六皇子拓跋泓。
时间过得飞快,十几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在这十几年中,颜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颜毅的本性非常善良,他的善良为他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为了救一个他认为不该死的人,他得罪了权贵,也就是当今宰相赵信彭,虽然,因为皇后和太后的关系,赵信彭不敢从明处对付颜毅,然而,以赵信彭的卑劣,多的是手段对付区区一个首富。
很快,颜毅一家便惨遭灭门,当时,颜毅正带着颜子汐在外游玩,碰巧躲过了一劫,可怜颜家一百二十七条人命,顷刻间化为白骨。
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是赵信彭干的,但是,却都无可奈何,最后,在太后和皇后的施压下,赵信彭不敢再对活着的颜家父女下手了,但是,从此以后,颜家便因此而一蹶不振,昔日风光无限的首富,到最后,沦落成了家徒四壁的穷光蛋。
雪上加霜的是,颜子汐是一个废材体质,根本就无法修炼玄气,东封大陆,以武为尊,因为没有玄气,颜子汐的一生,一直被自卑笼罩着。
自从颜家没落后,皇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颜子汐和拓跋泓的亲事,若不是太后强行压着,恐怕皇后早就跑来退婚了。
从小到大,颜子汐只敢偷偷地躲在人群中,远远地望着拓跋泓,少女情怀总是诗,不管是为了振兴颜家,还是为了心中的那份痴迷,在颜子汐看来,人生的唯一亮点,便是嫁给拓跋泓。
然而,就在前不久,当颜子汐像往日一样,躲在人群中远远地望着拓跋泓的时候,却发现,拓跋泓的身边,居然站了一个柔若无骨的少女,她整个人挂在拓跋泓的身上,像软骨动物一般,好像自己从来不会走路似的,而拓跋泓的眼神,仿佛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