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云烟!”太子冲着她们的背影大叫,好不懊恼!“父皇这次是真生气了,这可怎么好?”不知道父皇会如何处置阿凤,他是不担心曲云烟的。因为她毕竟是父皇的女儿,所谓“虎毒不食子”,父皇只是一时气极,不会把云烟怎么样的。可阿凤……就真的很难说了。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太子心神大乱,在屋中陀螺似地转着圈儿,可越是着急,脑子越是一团乱,根本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刚刚桑雨是万万没有想到曲天昭会突然来到东宫,想要向里禀报,为时已晚,曲天昭便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她急得几乎要吐血,好几次要冲进去拉了人就走,却被慕容寒枝以凌厉的眼神制止。这会儿人也被带走了,太子又一点办法没有。她都快哭出来了,“太子殿下,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快啊!”
“大胆!”桑霖又惊又怒,叱了妹妹一声,“太子殿下何等身份,岂容你放肆!”
他对慕容寒枝虽不及妹妹那般关切,但也很敬佩慕容寒枝的正直无私,人被带走了。他也急,但妹妹对太子如此无礼,万一被太子责罚,岂非冤枉。
“无妨,我知道桑雨是急了,”太子倒是大度,摆了摆手。“可父皇下令拿人,我也没办法!”
“良妃娘娘!”还是桑雨人许大,脑瓜子机灵,猛地想起这个救星来,禁不住地惊喜莫名,“公主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必不会看着公主有事!”
对了!太子眼睛一亮,一指头叩在桑雨额头,“鬼灵精,又不早说?”话音未落,他已跑着出去。找良妃想办法。
桑雨吐了吐舌头,瞥见哥哥责怪的眼神,她也不做辩解,飞一样地追了上去。桑霖嘀咕着说了句什么,也随后跟上。
所谓“母女连心”,拒曲云烟只是被关在死牢,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良妃乍一听到这话,还是又惊又怒又心疼,当场就昏了过去。把个太子弄了个措手不及,一把接住她,脸都吓白了,“母妃!母妃!”
真是,他来找母妃,原本是要她想法子救云烟和阿凤,结果她自己先昏倒需要人照顾,难道云烟和阿凤此番真的救不得了吗?
桑雨心下暗暗叫苦,与几名宫女一起将良妃扶到床上,扇风的扇风的,敷额的敷额,折腾了一会,不等御医前来,良妃就呻吟一声,醒了过来,“云烟!”
因为命师的一句妄言,她就不得不跟亲生骨肉分开十几年,不得相见,这份苦楚又有谁知道?“云烟,不行,不要!”叫得几声,心中酸楚,眼泪已汹涌而下。
“哎呀母妃!”太子急得直跺脚,“你光是在这里哭有何用,快想法子救云烟,还有阿凤,父皇一定会治她们一个欺君之罪,是要斩首的!”
“我……”良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挣扎着起身,怒视太子的脸,“我正要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先前问过你,阿凤可有危险,你说会护着她,结果怎样?”
之前良妃就已经知道所有事,一直在替慕容寒枝担心,就是怕有朝一日曲天昭知道真相,会龙颜大怒,降罪于慕容寒枝。
然她这话一说出来,太子根本就不以为然,说什么如今奸臣已除,父皇对他倚重的很,到时候就算真的说出阿凤的真实身份,父皇也会念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对阿凤怎样。结果倒好,阿凤最终还是被关在大牢,谁也救不得,当初他许下的豪言壮语,可都随风去了。
“我……”太子赧然,但也甚是不服气,“我哪里知道父皇那般不讲理,根本就不听我说些什么!哎呀,母妃,现在不是骂我的时候啦,快想办法啊!”
良妃痛苦地咬了咬嘴唇,“皇上对我冷淡日久,又怎会听我的话?不过顾不得了,我就算拼着一死,也不能让阿凤有事!”阿凤是为了她的女儿才落到这个地步,她若袖手旁观,那就太没有人性。
太子不过怔了一怔的功夫,良妃已挣扎着下床出去,他赶紧追上去扶她,“母妃等我!”
承恩殿上,曲天昭悠然坐在龙椅上,一点都不气不急,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因虽然才知道事情真相,但他已想得很明白,既然那个凤什么栖的不是他的公主,他也不必自欺欺人,她肯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假冒公主,必然跟凤吟,也就是曲云烟感情甚是要好,否则曲云烟也不会在紧要关头跟她同生共死了。
反正公主要嫁到望川国是不会改变的,至于是哪一个嫁,还不由他说了算?所以,凤不栖既然冒做了这个公主,跟曲云烟也算是站在同一条船上,不管怎样,她两个之中一定有一个要嫁,为免她们百般推托,他才故意把人下在死牢,就看她们谁会为了谁允了他,嫁去望川国。还别说,这么短的时间曲天昭能转过这个弯儿来,也不枉他做这个君王一回了。
便在此时,裘公公进来禀报,说是良妃求见。“她?”曲天昭冷笑一声,“平时也不见她出佛堂半步,到如此份上,还惦念那点骨血做什么!”
他这话说的太过无情,裘公公自然知道良妃极不受他宠爱,闻言不禁讪讪然,不敢答话,气氛好不尴尬。
隔了一会,曲天昭不知突然想到什么,诡异地一笑,“也罢,让她进来,看曲云烟性子必定耿直,让她们母女好好说说话儿,也不错。”
裘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不多时太子便扶着良妃走了进来,跪倒行礼,“妾身(儿臣)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