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果然慧识英,”慕容寒枝赞叹一句,“奴婢也是这样觉得,本来奴婢是应该多多探听一些皇上的事。(以便向太后禀报的。可皇上却出乎奴婢意料的精明,这些日子奴婢虽已尽量小心,但还是免不了有丝丝缕缕的细微之处惹皇上疑虑,所以----”
“哦?”太后倒是没想到个中还有此曲折,眼睛亮了亮,约略明白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想借此来证明对皇上的忠心?”
“太后圣明,”不说是,也不是不是,慕容寒枝笑得很是纯真,“奴婢是个笨人,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用笨方法,奴婢就是想着,要是奴婢舍命救皇上。皇上必定会相信奴婢不会背叛皇上,对奴婢越加信任了,奴婢行起事来,不是也方便吗?”
而事实上,那时候就算刺客一击未能得手,也还是有机会再刺第二剑的,可就算再想端木扶摇死也好,那一瞬间慕容寒枝居然狠不起心肠,眼看着端木扶摇死在她面前,所以她才以指尖所藏银针刺中刺客腿上穴道。令他暂时身体麻痹,救下端木扶摇一命。现在想想,那时候做出这般举动,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罢了。共乐休圾。
原来如此。她这一番说辞下来,太后心中怒气顿消,不禁佩服起慕容寒枝的勇气来,“阿凤。你有心了。不过,纵使你想取得皇上信任,也该有个考量,像你这般不顾性命替皇上挡剑,万一真个丢了性命,岂非不值。”
“是,奴婢以后会小心。”慕容寒枝心下松一口气,乖巧地答应一声,“对了,太后,郇妃娘娘还好吗,这几日奴婢怕是不能过去,太后就叮嘱郇妃,不可大动,要安心静养。”
“哀家知道。”太后点点头,她也是生养过之人,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不过,她如今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阿凤,如今皇上自是格外信任你,那这以后的事----”
“太后以为如何?”不等太后问出来,慕容寒枝先问回去,不然每次坏主意都是她出,将来万一有什么事,太后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她岂非百口莫辩。
如今她与太后虽是联手。她对太后是不是真心,太后就算不得而知,但基于女人先天的猜忌之心,太后必定也不是完全地信任她,只是在利用她而已。慕容寒枝自己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太后,以杀端木扶摇为妹妹报仇。所以,她两个暗地里彼此防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哀家老了,脑子不灵光,能想出什么来,”太后以锦帕轻拭唇角,避重就轻,“唉j上若是体恤哀家对望川国江山一片回护之心,就不该如此待哀家,哀家这心里的苦,谁会明白.”话至此,她大概又想起枉死的皇儿,眼中已掉下泪来。
“太后莫要伤心,皇上总会明白的,”慕容寒枝咬了咬嘴唇,伤口疼得厉害,她实在没有力气跟太后周旋,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太后英明睿智,辅佐两代君王,自是功在社稷。不过奴婢倒是觉得……皇上如今只是少年心性,身边没个体己人,自不免焦躁了些。”
体己人?太后一愣,枉慕容寒枝动不动就夸她聪明,怎么她总是不能明白这小婢女说话的意思,还要她提点一二?“阿凤的意思是----”
“据奴婢所知,望川国礼仪之中,男子十五岁即可行成人之礼,娶妻生子了吧?”笨。慕容寒枝暗暗不屑,面上却恭敬得很,“皇上年已十五,也该给他找个帎边人了,有皇后娘娘在他身边时时提点,皇上想必也会高兴得紧。”
太后恍然,“你是这般意思啊,倒是这么回事,不过,这皇后……”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根本没打算让端木扶摇在皇位上做多久,自然也没替他打算未来,如今一听这话,颇有些不以为然,“皇上性子孤僻,难以相处,什么样的女子做得这个皇后?”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目中别有深意,“这个就要由太后劳心费神了,皇上之前独居十五年,宫内宫外的人自然是不熟悉,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母仪天下,还得太后张罗着,是吗?”
“哦?”太后至此才彻底明白慕容寒枝的意思,突然就来了兴致,“你觉得此法可行?”真要说起能够与皇上朝夕相处、知道他一举一动的人,莫过于皇后无疑。而皇后人选自然是她这个太后说了算,那她只要从自己人当中挑个合适的女子,封为皇后,不就等于控制了皇上的一举一动吗?
“奴婢只是就事论事,若太后觉得不妥,便当奴婢没有说过。”
“嗯……”太后沉吟着,突地想起一事,“也不是不妥,只是阿凤你也知道,皇上对哀家诸多不满,哀家的话,他只怕听不进。”
慕容寒枝笑笑,微微动了下身子,以缓解伤口处的疼痛,“为皇上立后本就是必须之事,想来朝臣们也会赞同,太后依礼仪之法行事,皇上若是不尊,便是他的过错,历朝历代对于不尊礼法之仪的君王,该当如何待之?”
如何待之?若是为君者不尊礼法,势必遭到朝臣们的不满和谴责,若是犯了众怒,就算是皇上,只怕也会不好过。特别是对于端木扶摇这样孤立无援、根基未稳的皇上来说,更是要命。
明白了,这法子绝妙之极。太后登时心花怒放,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阿凤,你真是个通透人,哀家本该将你留在身边才是。那,哀家便去张罗,你好生休息,知道吧?”
“恭送太后。”
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