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就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一路上每隔十几米就有一盏昏暗的烛灯照明,看起来阴森森的。甬道尽头是一扇大门,门虽紧闭。却有喧哗人声从里面透出来,好像挺热闹的样子。
孤竹无虞在大门前停下脚步,冷冷一笑,“他们都到了?”
“是的,王爷。”靳洪钊一把推开大门,脸容变得冰冷而讥,似乎没把门里这些人看在眼里。“王爷到!”随着他的一声通传,原先三三两两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各色人等立刻暂时闭嘴,围拢过来:
“王爷到了,请请请!”
内阁大学士常守城,六十多岁的人了,发须也已经花白,还跟着蹚这趟浑水做什么。
“王爷,这起事之事我们是做好充分准备的。怎么突然又行动,莫非出了大变故?”
刑部尚书赵展面堂发黑,声如洪钟,说起话来眉毛一抖一抖的。却让人一点都笑不出来。
“还有。五皇子生病之事,皇上怎么会怀疑到王爷?王爷现在离开京城,连太子都没得做,那不是很麻烦?”
其他人等脸上也都有疑惑之色。看他们无一不是朝中重臣,居然全都为孤竹无虞所用,难怪他敢起逼宫夺权的念头了。只可惜,横空里杀出一个慕容寒枝,让他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真是天意弄人呢。
“众位大人稍安勿躁,事情有了一些变化,本王虽已离开京城,但事情并未脱离本王掌控,诸位放心就是。”拼命压下想要把慕容寒枝碎尸万段的冲动,孤竹无虞咬着牙笑,声音听起来叫人牙酸。
靳洪钊适时上前。“众位大人辛苦了,王爷尽除障碍,登基为王之时,一定不会忘了众位大人的功劳!”他只一挥手间,已有十数名蒙面侍卫端着托盘上来,每一个托盘上都放着一张银票。“这是王爷一点小小心意,众位大人笑纳。”
众人眼睛里立刻放出贪婪的光来,象征性地客气一下,就纷纷拿起收到了袖中。反正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今日召众位大人前来,并无其他,众位大人只管如往常一般做事,本王会随时找众位大人共商大计。今晚本王为众位大人准备了美酒美人,众位大人好生享用吧。”孤竹无虞使个眼色给靳洪钊,靳洪钊点头,转身出去。
“王爷客气了!”众人纷纷拱手,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听说有美酒美人,这些个男人还能沉得住气?跟着王爷就是好,享不尽的荣华,享不尽的富贵,享不尽的美女,天下还有比这更叫人销魂的事吗?
少顷,二十几名美貌、妖娆的女子便鱼贯而入,娇笑着侍侯他们去。
孤竹无虞起身,目光冷然地扫视场中一圈,悄然退出。
“一群可怜虫。”甘心被利用,活该万劫不复y洪钊冷笑,毫不掩饰对他们的厌恶与鄙夷。
孤竹无虞淡然一笑,也不以为意,“你就算瞧他们不起,我们要成就大事,还要靠他们。”
靳洪钊点点头,他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也没想怎么样,“王爷,那我们什么时候起事?”
“先不忙,父皇才将本王贬来韩地,定然对本王还有疑心,我们静观其变。”
“是,王爷,”靳洪钊点点头,暗道一声“正是如此”,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王爷,那关于慕容家宝藏的事”
“这个吗,”孤竹无虞抬头看过去,嘴角露出一抹阴狠至极的笑来,“要找正主儿去问才行,不是吗?”
孤竹无虞去到慕容寒枝房间时,她正蜷缩在墙角的地上,双手抱膝,脸埋在双臂间,瘦弱的肩一起一伏,似乎睡得正沉。从今天黄昏时分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再加上这一路上颠簸椅,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已经累得快要虚脱。
可她知道孤竹无虞一定会来找她,就怎么也不敢睡,结果等来等去也没见个人影,她困到极至,才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就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慢慢靠近,她身子猛地一颤,“唰”一下抬起头来,果然是孤竹无虞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昏黄的烛火之下,也看不太清楚他脸上是何表情,唯他眼中那浓烈的仇恨让慕寒枝说不出的心惊,惨白着脸,本能地想要后退,“你、你想要怎样”
“这话应该我问你,”孤竹无虞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想要我的,本王也可以给,可你为什么要找孤竹无越,为什么要出卖本王,为什么?!”
什么?
慕容寒枝一呆,一瞬间忘了害怕:听孤竹无虞的意思,难道一切都是她的错?“你……你为一己之私,毒害五皇子,人人、人人得而诛之,我”
“一己之私?”孤竹无虞蹲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慕容寒枝,你少自以为是,活在这世上的人,有谁不是为自己?杨淑妃为了自己和孤竹无越,想尽办法夺得父皇宠爱,害得母后郁郁而终,之后更是在父皇面前编排本王的不是,父皇对本王渐至失信,她做的就是对的,本王就活该落得如此下场,是吗?”
慕容寒枝一呆,嘴唇动了动,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委实不知道,个中还有如此曲折,孤竹无虞其实也是皇权倾轧的受害者!拒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辞,可只要想一想杨淑妃待人处世的那些手段,又不由得她不信!“你”
“你只知道孤竹无越被毒虫折磨,求生不得,可你又哪里知道,本王没有了母后疼爱,整天看着父皇的脸色行事,小心翼翼想要保住太子之位,以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