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主子给奴婢出头来了?”严冰寒斜她一眼,满脸嘲讽,“告诉你也无妨。这个贱婢一大早跑去御膳房,非要师傅做什么云片糕,阿楚原是来给本宫催问燕窝粥好了没有,却被这贱婢一顿好骂,说是燕窝粥不吃,死不了人,你说,本宫该不该教训她?”
“云儿不会说这样的话,她对皇后娘娘一向恭敬,”慕容寒枝想也不想就摇头,“皇后娘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萧云儿抿了抿唇,眼里居然有淡然的笑意:主子这么信任她,她死也值了。
“什么?!”严冰寒脸色一变,勃然大怒。“寒妃,你的意思是说本宫诬陷这贱婢?!----阿楚,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阿楚沉默了一下,才要开口,慕容寒枝已抢着接过话来,“皇后娘娘既然已经替妾身教训了云儿,妾身也一并认个错就是了,皇后娘娘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她这样说,自然是不想阿楚为难,因为严冰寒这一问,阿楚如果说真话。必会遭严冰寒打骂,若是说假话,则会陷她和萧云儿于不义。她虽不了解阿楚,却看得出来她不是心思卑劣之人。又何必让她受池鱼之灾。
见她服软,严冰寒就算再气,一时倒也不好再说什么,“知道错就好.妃,记得回去好好教教你的人,这后宫谁说了算,说话做事别那么张狂,知道吗?”皇上不是不让她动寒妃吗,那她就动她身边的人,若是她受不下了,要反抗她这个皇后娘娘。有些事情就好办了。
可她没想到,一向性格倔强的慕容寒枝居然这么容易就对她服软,还真是没什么意思。
“是,皇后娘娘,妾身记下了。”慕容寒枝答应一声,回头叫道,“寒叶,扶云儿起来。我们回去。”
慕容寒叶正气得满脸通红,闻言赶紧过去扶起萧云儿,三个人慢慢往回走,慕容寒叶的嘴一直在动,好像在说什么,大概是安慰萧云儿吧,后者只是摇头,并不怎样怒,或者委屈。
“娘娘,寒妃娘娘会不会在皇上面前……”阿楚眼有忧色,这个皇后娘娘谁不惹,偏惹正得宠的寒妃,这不自找不痛快吗?
“她去说,本宫才不怕!”严冰寒下巴扬得老高,“本宫就怕她不说!”
阿楚不再言语,只是想到方才慕容寒枝替她说话,不免对寒妃娘娘平空里多出几分敬佩和感激来:跟这样的主子,萧云儿很幸运。
“臣妾参见皇上。”严冰寒志得意满地进来,一脸的胸有成竹,她是怕被慕容寒枝抢了先来告状吗,居然先一步到正阳殿来。
孤竹无虞正等着来自远方的客人,哪里有空跟她废话,闻言头也不抬,冷冷道,“若是为了寒妃的事,就不必说。”他不想听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事,很烦。想想这严冰寒也太不知足了,他这后宫不过才有两个女人而已,严冰寒就那么容不下寒妃,如果他像其他君王一样,动辄几十上百个女人,她光是吃醋,也该酸死了。
“皇上不想理会寒妃的事?”严冰寒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孤竹无虞会很紧张,会问个清楚明白的。
“寒妃很知道轻重。”因为她的死穴捏在朕的手里,不敢惹是生非。孤竹无虞无声冷笑,只要她们姐妹的命在他手心里,慕容寒枝一定会收起所有的锐利,小心地取悦于他的。
“皇上就那么信得过她,不怕她真的有什么心思?”严冰寒登时傻眼了,孤竹无虞这话的意思明明就是说,人家知道轻重,就她这个皇后爱无理取闹,是不是?
“不必你来多事,朕自有主张。”孤竹无虞眼神一寒,脸上有隐隐的怒气,他恨慕容寒枝恨得要死,别人是不会知道的,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才极力忍下要把她碎尸万段的冲动。可严冰寒偏要来挑拨他已紧绷的神经,找死吗?
“臣妾----”
“严冰寒!”孤竹无虞眼神一寒,“啪”一掌拍在龙案上,“朕会封你为后,是看在严相面子上,如今你该明白,就算没有严相,朕一样治得了孤竹国!你若明白就别乱说话,安安份份地把皇后做下去,否则----”
严冰寒心里一凛,拒惊怒于孤竹无虞的过河拆桥,但她毕竟是见惯了宫中勾心斗角之事的,闻言也只能立刻放低身段,“臣妾知错!可是那寒妃----”
孤竹无虞重又低下头去,摆明是不想多说,“朕说过自有主张,不必你来费心。”严冰寒还知道怕就好,免得他提早动手,除了那帮自命不凡的老家伙。
严冰寒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看着他,沉默下去。
良久,孤竹无虞抬起头来,目光闪烁,“还有什么事?”他从不留女人在正阳殿上过夜,何况他还有重要客人要见,没空理会她。
“皇上,恕臣妾多嘴,这朝政之事不是一日可以忙完的,皇上何必这样辛苦。”严冰寒脸上是讨好似的笑,慢慢往阶上去,眼中**之色很明显,甚至不避讳靳洪钊还在。
孤竹无虞淡然扬眉,居然不讨厌严冰寒的劝说,“孤竹国子民尽在朕手,朕若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又何必做这个皇帝。”
“可皇上也是血肉之躯,若是一直这样辛苦,熬坏了身子,叫臣妾心里……”说着话,严冰寒已慢慢靠近龙椅上的孤竹无虞,伸出手去,“心里好不忍,臣妾一介女流,又不得干政,臣妾就只有……”她的手已触及孤竹无虞有些苍白的脸颊,冰凉,细腻,像女儿家一样。
“拿开你的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