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凌玉被芳儿找到,心里明白,看来长公主是终于肯和自己讲了。
司马凌玉进到房里,看到长公主还在桌前坐着,她的眼睛有些红,心想自己刚才突然走掉,她伤心了吧!司马凌玉有些自责,如今在这边疆,她又认得谁呢,除了自己,她也再无可以依靠的人。想到这儿,司马凌玉走到长公主身边,“粟盈,对不起,刚才我的态度不好!”
长公主摇摇头,伸手拉着司马凌玉让她坐在她身边。“额驸,是粟盈不对,你那么信任我,我却还有所保留。”
“秘密压得人难受,刚才和你说了之后,我觉得自己突然很轻松,在你面前,我终于不用戴着面具生活了!”
“额驸,粟盈不是不想说,是那一幕太过刺痛我,每次想起都会让我痛苦万分!”
“过来!”司马凌玉拉长公主靠进自己怀里,她一只手臂环着长公主的肩,另一只手握着长公主的手,她很想说,那么痛苦就不要说了,但是她必须让长公主迈出这一步,否则接下来的事更没办法进行了,她只有这样,希望可以给她一点力量。
长公主吸了口气,开始诉说。
原来长公主小时候一直乖巧可爱,她皇阿玛和皇额娘都很宠爱她,即使后来她的皇弟出生后依然是如此。但不知为何,皇阿玛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常常虚弱的甚至无法上朝。一日下午,她在御花园玩腻了,便跑去乾政殿看望皇阿玛。当时的她,天真可爱又倍受宠爱,所以宫里的人见了她都不敢阻止,平日里她也在宫里乱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没人管得了她。
可是那日,当她进到乾政殿却没有看见皇阿玛,她便往寝殿走,还未等走到门口,便听到殿内皇额娘和皇阿玛的对话。皇阿玛咳得厉害,让皇额娘宣太医,但皇额娘说没有必要了。长公主听到此话,非常惊讶,脚也不由自主地走到寝殿门口,通过殿门的镂空花纹处,她很清楚地看着她最为亲近的皇额娘正在给她最为亲近的皇阿玛的嘴里灌了什么,皇阿玛挣扎着,叫着,“原来你从未真心对我!”
皇额娘笑了,“是又怎样,你以为就凭你登得了这皇位?”
长公主被吓坏了,手捂着马上就要大叫出声的嘴,快步离开了。当日傍晚,就传出了皇阿玛驾崩的消息。人们只知道皇帝近年一直体弱多病,终于没熬住病逝了而已。
说到此处,长公主已经泣不成声,“是皇额娘害了皇阿玛啊!”
司马凌玉紧紧地抱着长公主,唉,真难以想象亲眼目睹自己的娘杀了自己的爹,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从那儿以后,粟盈便恨极了皇额娘,装疯卖傻地顶撞她,让她难堪出丑,我就会觉得很痛快。好在皇额娘只是奇怪我突然性情大变,但她并不知道我看到了一切,否则估计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皇太后真是太狠了,这可是谋杀亲夫啊!”司马凌玉慨叹道。
“皇额娘对权力的贪恋,已经让她变成了一个狠毒无比的人!如今皇帝早就该亲政了,但她还不肯放权!”
“粟盈,你愿不愿意将你当年看到的,公之于众呢?如果皇太后继续掌权的话,怕是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像你皇阿玛当年那般含冤而死的!”
“啊?额驸想让我指证是皇额娘害了皇阿玛?”长公主显然没料到司马凌玉会有这个建议。
“粟盈,我老实和你说吧,皇帝频频召我进宫,是想让我帮他夺权,甚至他已经让我在宫外训练了一万精兵,打算逼宫了!”
“什么?”长公主简直是大吃一惊,皇帝居然要逼宫?而且已经策划了。
“你认为就凭小皇帝,他斗得过皇太后吗?”现在司马凌玉已经不再称呼皇太后皇额娘了。
一句话问得长公主无语,是啊,皇帝怎么斗得过皇额娘呢?到最后,以皇额娘的性情,很难保证她不会对皇帝下手啊。长公主有些头疼,难道自己这一家人,注定要相互残杀吗?皇阿玛已经被皇额娘杀了,这回要轮到自己的弟弟了吗?不行,她不能就这样看着悲剧再次发生。
“如果我把当年事实的真相说出去,会怎么样?”长公主问司马凌玉。
“至少小皇帝不会像你皇阿玛那样再次成为牺牲品了!”司马凌玉没有和长公主说阿玛要起事的计划。
“那皇额娘呢?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那要看皇帝和朝中的大臣们的意思了!”
长公主想,皇额娘下台,以后做主的就是现在的皇帝,皇帝念着骨肉亲情也不会把皇额娘怎样的,最多是囚禁而已,不让她再碰政事。
长公主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怎么可能只是囚禁,谋杀先帝,这绝对是杀头的大罪啊!
司马凌玉没再多说什么,她要让长公主自己做决定。
“好吧,额驸,粟盈同意!”
长公主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句同意,为敦亲王他们的夺权战争吹响了号角。
司马凌玉晚上去回禀了敦亲王,后者非常满意,心里更加觉得司马凌玉是可塑之才。
接下来的几日,一切都顺利而迅速地进行着。
将函关的军队赶出去,根本不是难事,吉敬常和李溟几乎没费什么气力,便一举拿下了函关首领,并抓来了首领夫人关在大营。其他的函关士兵举着双手投降归顺。
京中也是大变天,接到消息的敦亲王的那些隐形的部下,煽动了百姓,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闯进宫中,将还未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