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马凌玉与麓纤云的一举一动,自然有人一一回报了长公主。长乐宫的长公主闻言面上毫不改色,但心里却有些心痛。皇上来自己这儿,多是很晚了,进了房,也只是简单说两句就睡了,仿佛她到自己这儿,就如同例行的点卯一般。而去麓纤云那儿,却每每早早地去,二人一起用膳,一起逛御花园,长此以往,这……这让她这个皇后,哪还有半点尊严?谁不知道,女子在这宫里,无论是谁,只要能得到皇帝的恩宠,那便是千尊万贵的,任谁也不敢欺辱的。实话说,皇上待自己真的不似往日好了!
长公主想了又想,若义正言辞地和皇上说,怕是她再也不会来了。唉,尽管不愿意,看来还是要示弱才可以,人的本能就是同情弱者。
于是,第二日当司马凌玉又到月亮都升起的时候,去了长乐宫时,长公主便有些委屈地扑到她的怀里。
这倒给司马凌玉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了,粟盈?”
“皇上,你怎么每次都来得这么晚?”话虽是问话,但语气却丝毫没有质问的意思,倒像是盼着夫君早日归家的小媳妇的口吻。
长公主一向端庄大方,不常这般,司马凌玉心里明白,一定是自己最近太过明显的疏远,让她心生不满了。
司马凌玉拍着长公主的肩,“朕这些日子政务有些忙,下次朕早些来,好吧?”
长公主点点头,为司马凌玉宽衣。
司马凌玉仔细看了看面前的长公主,突然发现她怎么瘦了?司马凌玉顿时有些自责,一定是自己今日对她的疏远,让她多心了。
“粟盈,你要好好吃饭,你看你都瘦了?”
闻言,长公主怔住了,随即眼眶红了,她多久没听到过她和自己说这般体己的话了。
司马凌玉见状,心里更是过意不去,自己如此一句话,竟让长公主想落泪,想来她是觉得多么委屈。
上了床,长公主钻在司马凌玉的怀里,紧紧的。司马凌玉感到她的情绪还是有波动,也环抱了她。“粟盈,有什么事,就和朕说。”
长公主没说什么,但却扬起头,主动吻上了司马凌玉的唇。
司马凌玉片刻的恍惚,她没有回应长公主的吻,她下意识地想轻轻推开长公主,“粟盈!”
长公主睁开迷蒙的双眼,唤了声“额驸!”又吻了上来。
司马凌玉的心,被这一声“额驸”叫得硬不起来,她曾是长公主亲选的额驸啊,她帮她隐瞒身份,又帮她作证夺回了江山,如今她除了自己,身边再无别的亲人。
司马凌玉知道,长公主是一时忘情,错喊了她。
长公主是错喊了她,也许在她的心里,希望司马凌玉一直只是她的额驸,不是皇帝。额驸是长公主的额驸,可皇帝是所有后宫的女子和天下人的皇帝。
司马凌玉闭着眼,被吻着,她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直到她的舌尖有些苦涩的咸。
司马凌玉睁开眼睛,发现长公主满脸的泪。
司马凌玉这回真的是推开长公主,“粟盈,怎么哭了?”她给长公主擦掉眼泪,却看见了长公主眼中受伤的表情。
司马凌玉顿时明白了,自己以为不去阻止她亲吻自己,便好了,殊不知这深深伤害了长公主的自尊心。她主动在吻她,可是她没有半点反应,任谁也会觉得受挫的,觉得受到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