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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晚上,余南乐睡得格外的安稳,机舱上的暖色光线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皮肤白皙光滑,在柔光莹润之下,柔软的绒毛晕染出一层模糊的光影。
周景和坐在余南乐的侧后面,他一只手撑着下巴,手背上露出一道已经愈合的狰狞伤口,半年前,当他在缅甸遭遇人生逆境的时候,他的身体和心灵,都经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而让他从低谷里走出来的,只有一个复仇的信念。
此时此刻,看着余南乐姣好的面容,周景和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前面走去。
他经过余南乐的身边,修长的身影投下来的黑色阴影,覆盖在余南乐的身上,令她的五官,沉浸在了昏暗的光线之中。
周景和低头注视着余南乐的脸,他的手停滞在半空之中,维持着一个伸手出去的动作,像是要触碰余南乐的脸颊,却一直又犹豫不决。
余南乐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气息平稳。
周景和在原地站了片刻,他最终缓缓地收回了手,落在大腿侧,转身朝着茶水间走去。
身上的阴影挪开,温润的柔光,重新让余南乐的肌肤恢复了柔光。
原本沉睡的余南乐,忽然睁开了眼睛,眸子转动,用眼尾扫了一眼离开的周景和,然后重新闭上。
大约三分钟左右,周景和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柔软的颈枕。
他皱着眉头,走到余南乐的身边,用手指慢慢地抬起她的头,轻轻地把颈枕放在她的脑后,令她的睡姿更加舒服一点。..
做完这些,周景和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一眼睡得安静的余南乐,放下躺椅,盖上毛毯,阖眼休息。
次日清晨,一行人到达目的地。
英国,周家。
周景和将老宅子重新置购下来,做了整修和装潢,整个宅子的古风古色更加韵味深厚。
余南乐站在刺眼日头的街道门口,抬眼望着门匾高悬的周家住宅,发现陆云锦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过来。
她立刻皱眉,转身质问周景和,不悦皱眉,问道:“你把陆云锦弄到哪里去了?
”放心,死不了。“周景和淡淡地瞥了一眼余南乐,笑里有深意:“不久就会让你们见面,但是,在此之前,你跟我一起去见几个人。”
周景和脱下外套,递给前来迎接的佣人。
“周先生,欢迎回家。”佣人们如鱼贯出,人人低头卑谦服务。
余南乐拒绝,佣人上前给她脱掉外套的举动。
这些佣人,余南乐看着都脸熟,正是周家败落之前的那些老佣人。
倒是没有想到,周景和竟然把人全部都找了回来。
“见谁?”余南乐一头雾水,双腿迈开步子,跟着周景和走了进去。
“见了就知道了。”
周景和松开领带,解开衬衣的扣子,走在前面。
周家的格局,余南乐清晰熟悉,跟着周景和从小院的右侧,穿过庭院中央的假山,直通后门。沿着庭院里面的小路,直接连接着大宅子后面的一个小小的房子。
这房子,外表很新,以前余南乐没有见过,应该是周景和这次整理修葺,专程建造的。
鹅卵石的石子路,一直延伸地铺到门口,两边池塘荷叶尖尖,偶尔鱼尾晃过,荡起一层涟漪。
几个人走到跟前,余南乐抬头,上面的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周氏祠堂。
余南乐不明白周景和带她到祠堂,中国人对祠堂这种地方,向来保持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虔诚。
但是周景和走在前面,后面是鬼魅似的两个保镖,余南乐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祠堂里的布置,也是极具中国特色,周氏的宗族牌匾立于上头,,金色的香坛上缠满了燃烧完的长香。
看来,周景和经常进来上香。
周景和走进去,取了香,点燃,恭恭敬敬地在牌位前面,弯腰鞠躬,将香火插入香坛,双手合十,站直身体,立于一边。
余南乐面对这种环境,讽刺的话到了嘴边,却再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皱着眉头盯着周景和,不明白他到底想让自己做什么。
“跪下。”周景和目光深邃,冷冷地盯着余南乐,“给你的恩人,磕三个头,谢恩。”
余南乐看着牌位上新添加的名字,脸上神色缓慢地凝重起来。
她并不知道周父周母已经去世。
但面对周景和的要求,她二话没说,双膝一弯,结结实实地对着周父周母的牌位,磕了三个头。
“一路走好。”
“他们在仰光的监狱里去世的。“周景和凝视着那两块牌匾,眼神之中的悲痛,是为人子的切身之痛,旁人无法理解和分担。
“周家落难之后,以往的仇家,就像是蝗虫一样,疯狂而至。”周景和的双眼通红。
“两老在监狱里受到的****,令他们放弃了求生的**。”
周景和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道:”他们甚至等不到儿子去看他们一眼。“
余南乐沉默着,周景和的这番话,在她的耳朵里面听来,又是另外的一个意思。
周父周母的死,对于周景和而言,未尝不是一个重新振作起来的理由?
余南乐站起来,她的膝盖上,沾着点点的香火灰尘,她不动声色的将长香插入香坛,说道:“二老是自杀的吗?”
“不是。”周景和淡淡说道:“二老在监狱里被害,嫌疑人因为酗酒被关入监狱,暂时和他们关在一起,谁也没有想到,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