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和眯着眼睛,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冷锐的光芒:“余南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余南乐懊恼,好好的一机会,还是被周景和给看破了,她微微一笑,手里握着的笔,换了一个安全点的握着的姿势,“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周景和盯着她,默不作声。
余南乐忽而大笑:“周景和,你有被害妄想症吗?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用这钢笔,杀了你吧。”
余南乐眯着眼睛,眼神危险,“我可没有这个本事。”
“是吗?”周景和也笑,这可很难说,余南乐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才,她的潜能,远远地大于他的预估,任何的东西,到他的手里,都能够成为武器。
“我不担心你杀我,我担心你自杀,毕竟,嫁给我对你而言,你似乎不愿意接受。”
余南乐冷笑:“生命多好啊,我怎么舍得因为你的原因而自杀呢?”
周景和讥讽相加:“那倒也是,没有亲手将陆云锦伤害得体无完肤,你怎么舍得去死呢?”
余南乐抬眸,冷冷地看着周景和。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周景和第一次完整地说出他的目的,这令余南乐的心中没有着落。
钢笔和请柬推到她的面前,周景和冷冷地说道:“别看了,写吧。”
余南乐白了他一眼,伸手拿起笔,一只手捂着纸张表面,低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不一会儿,她就写好了,扔给周景和。
周景和拿过来一看,一张请柬上被她画的乱七八糟,顶上是乌七八黑的一群乌鸦嘎嘎地飞过,最底下是四仰八叉的树枝,干枯的枝丫,没有一片叶子,树枝上面还歇着一直乌鸦,嘴里叫出的声音,被文字化:“衰!”
中间构图还算好看,一座立着墓碑的坟墓,男人正从棺材里面爬出来,女人站在旁边,一只脚踩在男人的肩膀上,插着腰,面目狰狞地大笑。
余南乐还顺便在上面题了一行文字,四句诗词。
“风欲静而树不止,铃欲动而人约至,在水一方结连理,地宴八面邀客来。”
最后一行小字,多余一截,小楷备注:“室内举行活动,请勿乱走动。”
周景和看完,挑眉看着那张乌黑齐齐的请柬,他淡淡开口:“虽然风格偏暗黑化,但是有个性,我可以接受这个风格。”
“是吗?”余南乐耸了耸鼻子,躺在椅子上,若无其事地看向旁边:“难道你不觉得这像是个追悼会的邀请函吗?”
“的确。”周景和微微一笑,温柔地看向余南乐,笑着说道:“不过,只要是出自你的手的,我都喜欢,只是,这请柬上,有点小遗憾。”
“哦,是吗?”余南乐看向他,也笑:“什么遗憾?”
“你绘画的功力不错,但是可惜的是,文采不是很好。”周景和淡淡说道。
“是吗?那是你不懂得欣赏,念书的时候,我的作文向来都是全班第一,公认的文采好。”
“我读给你听,你就知道了。”周景和将那四字诗句念了一遍,微微笑:“余南乐,藏头诗,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余南乐装傻,“什么藏头诗?”
“风、铃、在、地、室。”周景和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继而低头,盯着余南乐。
余南乐眨了眨眼睛,伸手从周景和的手里,把请柬拿了过来,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的样子:“天呐,真的是这样呢!我都还没有注意到,周景和,你太细心了,这样,相当于给陆云锦通风报信了,你肯定不会让这样的请柬流出去的,不行不行,来,我重新写一个。”
余南乐心想,普通的摩斯密码是不能用了,否则周景和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她正琢磨着用更好的方法,让陆云锦能够接受到信息,周景和伸手将请柬收了回去。
“不用了。”周景和抽回那张纸,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还是由我帮你代劳吧。”
余南乐皱眉,嘴上却嘻嘻呵呵地笑着说道:“真的吗?真的不要我写啊?那陆云锦不能完全被我伤到心,怎么办呢?”
周景和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拿着那张请柬,转身离开了。
出房门,女佣在门口等着,自然的伸手,接过周景和手上的废纸,准备扔掉。
周景和没说话,扬了扬手,女佣退到一边。
周景和低头端详着手里的那张请柬,这是余南乐第一次以纸面的形式,来书写一些东西关于他们两个人的。
周景和小心翼翼的将请柬对折叠好,放进贴身的西服口袋之中。
“周先生。”女佣低声在旁边等候,“表小姐在楼下等您。”
“什么时候来的?”周景和问道。
“来了有十多分钟了,”女佣说道:“一直在小厅里面,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女佣又说:“我没说您和余小姐在一起。”
周景和抬着眉毛看了一眼,目光递向了女佣。
女佣低下头:“上次,表小姐也来找过您一次,那次您和余小姐一起出门了,表小姐在家里发了很大的一通脾气,所以……这次我就没有敢说。”
“我知道了。”周景和皱眉,走向一楼。
周倩倩在一楼大厅里面等着他,见周景和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周倩倩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红的风衣,步子迈开,风衣飘荡开,像是一团熊熊火焰燃烧。
“表哥,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周倩倩迈着欢快地步子,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