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奥古拉斯队伍的宿营地大约数十里远的地方,苍穹下的荒原燃起了数不清的巨大火堆,延绵了方圆数里的火堆,将荒原装点得如同倒映的星空。
四处流散的火堆中间,是一个个巨大的帐篷。帐篷看起来象是用各种不知名的皮革制成,大多颜色陈旧,散发着浓烈的腥膻之气。
这个方圆数里的营地象一个嘈杂的闹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精与劣质烟草的味道。在明灭的火光映照下,无数身形高大的人影正在夜色中晃动,到处充斥着醉汉的狂嚎乱叫,以及偶尔发出的乒乒乓乓的铁器撞击之声。
作为原始而蒙昧的部族,脏、乱、嘈杂、没有任何秩序,绝对是多瑙荒原每一个地精部落的共同特点。
此刻,在营地的中央,一座巨大的帐篷里,正隐约的传出一阵阵怪声。时而象锋利的铁片刮过岩石;时而象一百只巨人在用力的跺着地面;更多的时候是一阵阵暗哑的怪叫声,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让人面红心跳的喘息。这些古怪的声音揉合在一起,组成一段段怪异的节奏,在夜色中回荡。
大帐里面乌烟胀气,粗重的酒精味、刺鼻烟草味道和地精特有的腥膻体味混合在一起,中人欲呕。四五个地精相向而坐,正神情陶醉的敲击着身前一溜儿排开的坛坛罐罐,这些充满着怪异动感的节奏,正是他们的杰作。
大帐的中间空地上,四个身上只挂着几根破旧布条的地精,正迎合着这一阵阵让人牙根发酸的‘乐曲’声,在大帐中间发疯一样的扭动。满头的及腰长发,以及胸部长长的黑毛之中巨大的波动,显示了她们与本身容貌极不相衬的性别。
她们时而仰首向天;时而撅起硕大的臀部;时而伸出暗红色的长舌,神情迷离的彼此拭舔着对方奇丑无比的脸部;不断地将身体扭曲成各种古怪的造型,嘴里偶尔还发出一两声含意隐晦的呻吟。
七八个头目模样的地精正坐在一边,一个个身子前倾,大睁着眼睛,目光呆滞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大帐另一边的一张矮几后面,盘坐着一位面容英俊、神情雅儒的人类男子。他微笑地看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淡定地呼吸着混浊的空气,面上没有一丝惊讶或是诧异的表情。就好象眼前是一出精彩万分的话剧,而他正坐在高雅而整洁的大剧院似的。
只是他身后伫立着的两位魔法师模样的男子表情可不是那么自然了。两位可怜的魔法师面色苍白,麻木而无奈的看着大帐中央几位比人类最粗鲁的男人还要粗犷三分的地精舞女,面上苦忍着的表情无声的显示着,如果可以呕吐一番的话,两人无疑会好受得多。
在大帐深处,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地精正坐在一张高高在上的木质椅子上,旁边两根巨大的油松木火把显示了他与众不同的地位。透过暗淡的火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咧开的嘴里,正搭拉着一条长长的口涎。他手里拿着一个巨形的动物头骨,头骨已被镂空,做成一个形状狰狞的杯子。在他专注的表情下,酒杯已在不知不觉中倾斜,一滴滴暗红色的酒液正从杯口边缘滴出。
随着几个舞蹈着的地精越来越剧烈的动作,杂乱的乐曲声渐渐变得高亢,忽然接连着几声沉重的怪响,乐曲声嘎然而止,地精舞女的动作也骤然停顿,在一双双。
高高在上的地精首领呆了一呆,忽然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紧接着仰首一阵嚎叫,两手擂鼓似的狂敲着自已的胸膛,显然是乐不可支。
七八个地精头目如梦初醒,跟着手舞足蹈的嚎叫起来,大帐中顿时乱成一团。
嚎叫了一阵,地精首领似是想起了什么。他低吼了两声,制止了大帐中其他地精的嚎叫,对着那位神情雅儒的中年男子,用干涩的兰蒂斯通用语问道:“尊贵的客人、我的朋友,塔克霍根阁下!在你们人类的国度,可以欣赏到这样精彩的表演吗?”
塔克霍根微笑摇头:“粗陋的人类,怎么能和高贵的、优雅的、充满艺术激情的地精相比?在人类的国度,想看到如此精彩的舞蹈,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嗬嗬嗬。。。”地精首领发出一阵类似发情河马似的得意长笑,他一举手中的杯子,正欲一饮而尽,才发现手中的杯子在刚才激动之下已被砸得粉碎,残存的骨柄上,兀自沾连着几根长长的胸毛。
将手中的骨柄随手丢下,地精首领看到了塔克霍根身后的两位魔法师古怪的表情,狰狞的脸上一阵扭曲,顿时笑得猥亵无比:“您的两位朋友似乎被我们迷人的地精美女倾倒了。没有关系的,塔克霍根。如果他们确实需要,我可以让她们陪你的两位朋友一个晚上。虽然这对她们来说有点委屈,可是谁让我们是亲密的合作伙伴呢?”
两位魔法师看了一眼大帐几位恐怖的地精美女,面上的表情顿时象吞下了一个活苍蝇,一个年纪稍轻的魔法师两膝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四周的地精顿时响起一阵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几位地精美女更是满心欢喜的呲起了一口黄牙,频频向四周挤眉弄眼,乱送秋波。要知道把一位异性迷倒在地,这种殊荣不是随便一位美女都能拥有的,尽管对方只是一个粗鄙的人类。
两位魔法师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有塔克霍根仍然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这些嘲弄意味十足的笑声而恼怒。直到笑声渐渐停歇下来,塔克霍根才微笑着说:“尊敬的邪勒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