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把钥匙放在了脚底下的花盆底下，竟然像是偷窥到了极大的秘密。
她开着一辆普通的大众车，在弯弯曲曲的巷子里开进去。
她会开车子了？这五年里，她到底变了多少？
后来车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停下来不再走。
他按下心里的冲动安静地等着，看她怎么办。
她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远处便来了一个人。
是一个外国男人。
司空曦的眸底蓦地幽深起来。
安最近来中国玩，租的公寓是尹姒晨介绍的。
安进了驾驶位上，过了几分钟，车子便从巷子里出去。
尹姒晨刚学会开车，在狭窄的地方老是不敢转弯。
看着那辆车子远去，司空曦的眼底愈发的幽暗。
他一路跟着她走，后来终于到了一个公寓门前。
他看着她停下了车子，然后那个男人也跟着下车。
她走到公寓门前开门，安却进的是旁边的公寓。
司空曦紧紧地捏着方向盘，却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
直到尹姒晨进去，他都没有离开。
于是这一夜，尹姒晨的公寓外面，司空曦守了整整一晚。
快天亮时，他才回了别墅，像是在做心理准备。
他的心里是恨尹姒晨的，怎么能不恨？她说走就走，一走就是五年？
积攒了五年的恨，在重逢的那一刻，愈发的浓烈。
她舍得他，难道连孩子都舍得？
华嫂看到司空曦难得的回来，很是意外，赶紧叫道：“流沙小姐，小易少爷，二少回来了！”
流沙睡的正熟，听到外面华嫂的声音，顿时鞋子都没穿，就蹬蹬地下楼。
尹易风不紧不慢地从小床上醒来，先看了窗外好一阵子，才穿上拖鞋下了楼。
流沙蹬蹬地跑到司空曦的面前，在远处就甜甜地喊了一声“爸爸”，可是走进的时候又瞬间止步，小脑袋低着，怯怯的不敢说话。
华嫂匆匆地拿了拖鞋下来，要给流沙穿上。
司空曦却从华嫂手里拿过了拖鞋，蹲下来，慢慢地给流沙套上。
流沙的眼泪哗啦啦地便落下来，直到司空曦给她穿好了鞋子，她才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拉着司空曦的手，声音颤颤地道：“你是爸爸吗？”
华嫂在一旁看的心酸的要落泪，这两个孩子，二少这五年来几乎不闻不问，两个孩子喊爸爸甚至都是小心翼翼的。
司空曦淡淡地一笑，把流沙搂到怀里来，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就不是了？”
“爸爸不会对我这么好，爸爸不会给我穿鞋子……”话还没说完，就咧着嘴哭起来。
尹易风不紧不慢地从楼上下来，像个小大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了司空曦几眼，小脸绷得紧紧的，也不说话。
华嫂走到尹易风旁边，低低的道：“少爷，过去喊爸爸。”
尹易风很乖很乖地站起来，走到司空曦的身边，乖乖地道：“爸爸。”
司空曦心里微微一颤，却只是点了点头。
华嫂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正想说话，司空曦却抬头道：“华嫂，让老冯今天早点去接易风和流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