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子轩失踪,整个国寺禁严了。原本就把手森严的国寺,此刻显得更加人心惶惶。杨牧可愤怒地掀了桌子,扫视了一圈当值的侍卫,冷声而问:“一个孩子,身体孱弱,如何能逃得出各位侍卫的监视,不翼而飞?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整个寺院里都搜遍了,可以确定的是,陌子轩已经不在国寺之中了。侍卫长心惊胆战地站出来,杨牧可一早便有过嘱咐,说这个孩子非同一般,是大王要求看管的。可现在,这孩子在自己当值的时候逃走了,这其中的责任可想而知。
“主持,这是属下的失职。属下已经命人去山上寻找,定然不会让那孩子出事。”
杨牧可冷哼:“这么说,侍卫长大人是肯定,他已经出寺了?你是冥国宫里的老护卫了,怎会如此粗心?那日,究竟见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
侍卫长犹豫,杨牧可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你可知道,你今日犯的错误,是满门抄斩的罪过。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要包庇吗?”
听到满门抄斩,侍卫长终于不淡定了。
他慌忙拱手:“主持大人饶命,当日的确是有些异常,便是迷糊长老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进了国寺。可是,迷糊长老是我寺辈分较高的长老,属下也不能阻拦。而且迷糊长老是主持身边的,所以……”
杨牧可狠狠地剜了眼一旁战战兢兢的小迷糊,“果然是你!”
小迷糊倒吸一口凉气,想要逃跑,却被杨牧可抓住了。
“师叔师叔,呜呜呜,师叔莫怪罪!只是那陌子轩太可怜了,是再不放他离开,他会死掉的!”
“你到底是在乎他还是在乎你的师叔?嗯?他是大王交给师叔的,你放走了他,难道想要整个国寺众僧侣为你的愚蠢负责吗?”
小迷糊泪眼朦胧:“师叔曾经教导,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不能看着陌子轩死去,他想要和叔叔走,我不能阻拦……”
“叔叔?”杨牧可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你说的,是楚邺?”
小迷糊哭得更加厉害了。
他的嘴巴真的没有把门的,才说了几句就把叔叔出卖了。
杨牧可松开他,小迷糊掉在了地上,摔得龇牙咧嘴。
“哼哼,瑾墨,原来你让我去阻拦楚邺,是想带走我的子轩。 老巫婆,这可是你逼我的!”
杨牧可转身,命令道:“侍卫长,召集你手下所有的精兵,随我出发,将功补过,你该知道怎么做。”
侍卫长立刻应道:“属下明白!”
众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杨牧可一人。她扭动香炉,打开密室,坐在密室中央,看着墙壁上那栩栩如生的美人图,眼中的泪滴静静地滑落。
墙壁上的画中,女子正妖娆地着,眉眼中充满了柔情。柳叶弯眉微微上挑,似乎在对着观的人传情。而身后的春暖花开,更为此景平添了几分闲适之色。
“姐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儿子。姐姐,我该怎么做。你应该是恨着楚邺的吧,他不能给你幸福,还带走了你的儿子!简直可恶!姐姐,你应该会支持我的吧。为了避免日后楚邺再做出这样的事,我只能将这种可能彻底封杀。姐姐,帮助我,好吗?”
陌希辰和云歌到国寺时,正看到侍卫长带着护卫们出军。国寺虽然是冥国君主专用的寺庙,可如此大动干戈,的确是扰乱清幽的。除非是发生了大事。
陌希辰和云歌躲在隐蔽处,看着杨牧可站在寺门前。她神色很凝重,直送走了大军才返回。
“原来,她一直住在这里。”
同样一张脸,陌希辰看着颇有感触。
这是她的妹妹,却过着与她截然不同的生活。
“如此重兵把手,子轩一定是在这里了。”云歌提醒道:“我们快些寻找吧,趁着那些侍卫都暂时离开。”
陌希辰点头。
少了守卫,他们的行动很顺利。云歌与陌希辰分头行动,走过回廊,忽然一队僧侣匆匆经过,云歌飞速跳下回廊,躲在了回廊的地板之下。忽然细碎的脚步声停止,为首的僧侣双手合十:“主持。”
杨牧可点头:“最近国寺可能会不太平,你们除了平日的早课,便少走动,免得惹到麻烦。待冥国平稳,国寺安全,再恢复山后清修。”
“是,老僧明白。”
顿了顿,他又说:“只是,老僧和众僧侣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求主持。迷糊长老,本是善良之辈,虽说闯了弥天大祸,可也是为了拯救那小施主的性命,还希望主持可以网开一面,饶过迷糊长老的过错吧。”
“是啊,主持,迷糊长老还是个孩子,那天坛阁不是过冷就是过热,武功高强之人也未必能够承受,长老稚嫩,怕是会落下病根啊。”
杨牧可浅笑:“众位说的是,只是,迷糊长老平日里太过顽皮。不稍稍惩治,他便仗着自己的身份更加无法无天。我也是为了他好,必定不会伤到他的。”
众位僧侣一听,顿时放心下来。
“如此,便谢过主持了。”
僧侣离开,杨牧可看了眼廊下,索性坐了下来。
“既然来了,就是客人,躲在廊下,倒是我这个主人没有待客之道了。”
云歌抿了抿唇瓣,欠身走了出来。
杨牧可看着云歌,妖娆地笑道:“真想不到,我们还会在这里见面。主上护你,你却这般不识好歹。真是让人心痛。”
“我也没想到,你竟是国寺的主持。”
“当年毫无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