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桌子,桌上摊开着一本书,书皮是空白的,书页也是空白的。
书的旁边还有笔墨砚台,大概是要自己写点什么的意思。
然而楚铭却根本没有要动笔的念头。
他一个现代人,写那两笔鸡爪字哪好意思丢人现眼。
而且这不过是一个全新的梦境,这次又不知要梦到什么妖魔鬼怪、狐女画皮来折磨他。
在结局难以改变的情况下,他做任何尝试都是多余的。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着妖怪出现,然后像个玩偶一样被愚弄、被摆布。或者也可以把这种折磨,视为“享受”,苦中作乐。
如果说痛苦也能成瘾,那么楚铭肯定还没上瘾,但已经知道怎么去漠视它。
只是,这次的情况,似乎稍微有些不同。
这一次,他等待进入“前*戏部分”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
楚铭呆滞的从日上三竿硬是坐到黄昏,从醒来时的饱腹感直到肚子咕咕叫,书房的竹门才被“吱呀”一声推开!
楚铭抬头望去,看到一名如同从画中走出的美人儿,朝着他款款走去。
若是从前,他此时恐怕已经心猿意马,甚至下半身都可耻的硬了。
但是见过了无数美貌女妖,妖娆女鬼,如何一个个在他胯下承欢,又如何一点点将他的人皮剥下,乃至将他一点点撕碎。
他现在虽然还没有极端到视红颜如祸水的程度,但也真有了那么一点看红颜如枯骨的感觉。
“夫君,你怎么还没开始动笔。”
女子无视了楚铭冷漠的表情,款款走到他的身后,酥软的双手开始为他按捏肩膀。
楚铭脊梁上的汗毛猛地竖起,接着纷纷伏倒。
这是一种本能的警惕,但同样的事情若是经历的太多,那么就算是本能,也可以压下。
“无有灵感,难以落笔。”
楚铭淡淡“说”着。
他没想开口,身体却自然而然回答了。
或许他之前的沉默,也是前*戏的一部分。
他早已入戏。
楚铭意识到,这次又是他最不喜欢的连自己的行为都无法控制的那种梦境,只能做一个清醒的旁观者!
这种情况很少遇到,结果的糟糕程度,却也往往比他倾情演绎的梦境还要严重的多,多半会成为现在的他都不太想去回忆的噩梦!
倘若是一般的梦境,他虽然改变不了结局,但能让过程朝着自己需要的方向发展。
他不会配合梦境中的妖魔鬼怪虐杀自己,或者去做一些愚蠢的让结果变得更糟糕的事情。
即使结果无法改变,他也做了许多实验,得到了一些谈不上经验的经验!
似这般不由自主的梦境,才是糟糕透顶,真连苦中作乐的权利都被剥夺走了。
“哦?夫君也会没有灵感?那何不去东郊采风?”
“至于这本书嘛”
女人俯下身子,靠在楚铭背后,柔软的胸脯挤压着楚铭的后背,他却只能感觉刺骨的冰冷,没有半点暖玉温香。
“夫君何不听听妾身的建议?”
女人伸出白皙的手来,纤长的五指划过书页,而后将空白的书本完全合拢。
这本书是装订好的,看着不像是要准备写的,倒像是已经写完了的。
“你能有什么好建议。”
楚铭下意识的回答,语气中不无嘲讽,这话让他心中微沉。
面对一只女妖恶鬼,千万不要试图去激怒对方。
虽然期盼对方动真情对自己网开一面,也是一种可笑的想法,但至少比自己主动作死,要更明智的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在过程中得到一点乐趣。
楚铭已经总结过,之前几十次噩梦中,他所扮演的角色,大部分都是一个曾经的施暴者、冤有头债有主的待申讨对象,少部分,也是被殃及的池鱼,还未遇到过宁采臣那种好命的。
不过除非真的苦大仇深到了极点,通常自己只要表现的“讨喜”一点、配合一点,有更多做“玩物”乃至“帮凶”的觉悟,那么自己的确能让最终审判到来前的过程稍微舒服一点,甚至死的时候也能少受点折磨。
“呵呵呵,贱妾虽然是风尘女子,却也上过私塾,少时家里更聘过西席。”
女子一字一顿说着,语气中有些哀怨,更有着淡淡的怒意,这让楚铭心中更冷。
或许是他强烈的愿望起到了作用,或许剧情本就会那样发展。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这本书,究竟叫什么好?”
楚铭无可无不可的问道,算是一种妥协。
“就叫《开拓轮回》如何?”
女子的回答,让男人身体中真正的楚铭,连灵魂都开始颤栗!
开拓轮回!开拓轮回!那不是自己写的小说吗?!
“开拓轮回?嗤!”
“楚铭”想了想,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或许是觉得这个名字太直白。
他这次构思的作品,划时代之所想,必然要成为经典,肯定不能用那么“苍白”的名字。
“好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既然进了我楚家的门,就是我楚家的媳妇儿,就要恪守妇道,相夫教子才是你该想该做的事情!”
“需知,女子无才便是德!”
“我再斟酌一会儿,你先下去准备斋饭。”
“楚铭”拿捏着腔调,有几句话的声音,就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连楚铭听了都十分不爽,更别说妖魔鬼怪!
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