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提出让我杀人,转而不再谈这事,撒娇似的与叶萱聊着闲话。关心着叶萱的身体情况,像晚辈给长辈问安一样挂断了电话。
贴在叶萱耳边听完她们的对话,我并不意外。
叶萱和赵佳这个层面的人即使对敌,也不会撕破表面的脸皮。不是虚伪也不是修养好,而是所处的环境逼得她们如此。站的越高,身上牵扯越多,如果两人在面上撕破脸,她们公司下面那些想拍马屁的人得到消息,说不定就敌对对方的公司,长此以往可能导致市场经济出问题。
“高处不胜寒,为何在人间?在人间,站在高处就得遵守高处的规矩。就算再寒冷也千万别打破规则,不然就会被规则踢出局。”
收好电话,叶萱等着我从思绪中清醒,进入母亲的角色提点一句,转而笑着问:“你有什么打算?”
“您母亲病危,不管怎么样?您也该去看看。让人来接您,至于术法杀人我会做好的。”
琢磨着赵佳不的威胁,我已经定下了计划不可能按照她说的来,先拖住她,与时间赛跑,看是我先挖好坑,还是她先兵临城下?
叶萱再次叹息。说:“你外婆一心向着姓叶的,认为我嫁进诸葛家应该把诸葛家的东西都往娘家搬,她早就快死了,最后断气不定会让我分财产给叶家小辈。这些都是你的。”复制本地址到浏览器看
“您不用为难,按照您的意愿来。您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我说。叶萱盯着我的眼睛。说:“随风,你真的不在意?”
随风啊?
“说句不近人情的话,诸葛老头是爷爷也是道友、诸葛建国是建国叔,您之所以是我妈,因为您快死了。”我捏着她颤抖的手说:“我会尽我所能延长您的生命,但我也没把握,所以只愿您没有遗憾。至于您娘家,我真没任何概念,只要他们不招惹陈三夜,他们该怎么活会怎么活。惹我会很惨。”陈三夜指的是我的世界,叶萱的东西属于诸葛随风,并不属于陈三夜。
叶萱有些凄凉的笑着,我捏她的手给用力了,接着说:“这话很伤人,真是母子不应该有欺骗,我不想骗您。”
“混账东西,骗我到死不行吗?”叶萱破涕为笑,真的松了下来。
事情都有两面性,她接受不了会很痛苦,接受了,往好的方面想会很开心。
儿子肯对她说真心话,她怎么能不开心?
叶家是我们县城叶家集那条街上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一门跟着叶萱,跟着诸葛家去了省城,落叶归根,叶老太婆病危的只剩下一口气也就回了叶家集。
不到中午接叶萱的人就来了,送走叶萱,我也开始了行动。相信叶萱能不留遗憾,至于叶家,说句猖狂的话,真没放在我眼里。
“三哥,你究竟要做什么?”
烈阳当空,我带着陈姓三货,拜会了陈庄每一户人家,最后一户人家走完,陈皮实在忍不住问出了疑惑。
站在高坡上,我眺望着整个庄子,说:“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与大伙唠嗑,没有别的意思。”
肃杀。
二郎、陈皮、陈球绷着脸站在旁边,某种情绪在高坡上荡漾不休,那摇动的叶,一瞬间成了挥舞的战旗。
“为什么战?”二郎问。
“你们为我而战,我为谁?这是秘密。”我诡笑的陈球眨巴两下眼睛,陈球不自在的说:“有屁就放。”
“把你爷爷的猪杀了,谁让他是村长,活该他倒霉,贡献出一头猪。”
眯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鬼棺的方向,我拍着二郎的肩膀,说:“二郎,第一个任务,跟着陈球把他爷爷的猪头弄过来。”
“妈的,你爷爷才是猪头。”陈球突兀的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骂骂咧咧的往村长家走,二郎笑呵呵的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被陈球这小子破坏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装着火气很足的样子,说:“陈球,你去打锣,吆喝说,村长分猪肉。妈的,本来准备给老家伙留下猪肉的,现在猪尾巴都没了。”
“好咧。”
陈球贱笑的冲进庄里,故意挡着陈皮的面大喊:“大叔,大伯,婶子,妹子……陈皮要砍他爷的猪头了,猪肉见者有份,迟到的没肉吃啊!”
看着陈庄被三个家伙闹腾的鸡飞狗跳,我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只剩下腊月的冰寒。
这次施展的禁术,真的要拼命,当然只是拼我的命。
开场就告诉三个货可能会死人,是给他们打预防针。三人里面陈球最早醒悟,他踹我那一脚就是配合我冲淡气,有了“强抢村长家的猪”作为反冲,如果我真的死了,三个货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人多了,队伍真的不好带,三个人都费尽心机!”
感叹着回到家里,把找来的杏黄布裁剪成宽三十三厘米,长一米二的旗面,随后又在家里准备起香案,打算等到晚上,祭天立棋,镇鬼棺。
禁术就是竖棋。
竖棋只有两种情况,第一,造反。第二,出征。
西游记里猴子竖旗,就是聚集花果山的气数为己用,从而伐天,猴子这属于造反。梁山水伯立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也是聚气数造反,君不见被招安之后的梁上,在打方腊之前扯下了杏黄旗,结果在打方腊的时候死伤惨重,这是大好的气数散了。
至于出征,太多了,哪一次不是登台开誓师大会,带着国运去打仗。
我竖棋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