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小会儿,太爷便带着爷爷回到了那棵参天大树下,一鞭子不知道去哪儿了,俩人就在树影里等了起来。
莫约过了有半个小时,一鞭子轻手轻脚的过来了,碰头后什么都没说,带着爷俩朝村里走去。
到了一鞭子家里,一鞭子的媳妇已经睡下,他便带着太爷到了西屋,点亮了油灯,小声问太爷:“看见了吗?”
太爷:“看见了,一群黄鼠狼。”
一鞭子:“那好,明晚八点半,你就在那儿埋伏,我去端了那帮崽子的窝。”
太爷:“怎么个弄法,你说说。”
一鞭子:“明天白天我去下陷阱,晚上你到了地方会有一根绳子,你就看好绳子,看有黄鼠狼进去了,你就拉绳子。”
太爷:“恩,就拉绳子就行是吧?”
一鞭子:“带着我的猎枪,拉不动就朝陷阱开枪,但开完枪一定记得赶紧跑,要是实在跑不了就找棵树爬上去别动,等我去接应你。”
太爷:“行,那就这么定了,明天白天我还有活儿,弄完我直接来找你。”
一鞭子:“行,那你俩今晚就睡在这屋吧,早点睡。”
说完一鞭子就回东屋睡下了,爷爷已经困的不行了,爬上炕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太爷依旧带着爷爷去东家做活,无话,到了傍晚,太爷跟东家说明天上午有点事,可能来不了了,明天晚上赶工。
完事后带着爷爷直奔一鞭子家而去,到了后发现一鞭子正在西屋鼓捣什么,就推门而入。
只见一鞭子把家伙事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此时正把一小壶煤油放进一个黄色的布包里。
看太爷来了,一鞭子又嘱咐了太爷几句,把一支土枪递给了太爷,爷爷伸手要去拿,被太爷一巴掌打了回去。
在一鞭子家待到傍晚七点,太爷就带着爷爷往萝卜山出发。
到了地方,时间还早,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太爷就让爷爷爬上了一颗大树,坐在树枝上不准动。
爬上树枝,爷爷看到不远处放着一盘磨,分上下两扇,此时被一块木头支着,磨盘中间放着好像鸡蛋一类的东西,太爷看爷爷爬上了树就蹲在巨石后面抽起烟来。
时间差不多到了八点,正是天黑之际,爷爷坐在树枝上勉强能看清楚那盘磨的轮廓,太爷起身来到磨盘跟前,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又回到了巨石后面,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月亮升了起来,洁白的月光照耀下,爷爷坐在树上也能看清磨盘,原来磨盘里的鸡蛋已经被太爷都打碎了。
从萝卜山上蹦着下来三只黄鼠狼,都不大,估计是闻着味来的,一看见磨盘里的鸡蛋都争先恐后的冲了过去,藏在巨石后面的太爷看的真切,手上一用力,磨盘应声倒下,压住了两只黄鼠狼,还有一只侥幸躲开,屁滚尿流的朝山上跑去。
太爷见跑掉的那只黄鼠狼远去了,从巨石后面起身,来到磨盘跟前,又支起了磨,磨盘里的两只黄鼠狼被压的脑浆子都出来了,被太爷拎着尾巴扔在了一边。
弄完后太爷又回到了巨石后面,不一会儿的功夫,来了一群黄鼠狼,莫约有十多只,到了磨盘跟前看见死去的两只黄鼠狼都吱吱乱叫。
忽然,一个沙哑的说话声传了过来:“我给你们撑着,你们都来吃,使劲儿吃,吃完好干活。”
就见那群黄鼠狼撇下死去的两只黄鼠狼,一窝蜂的涌到磨盘里。
一听到说话声,太爷明显一惊,身形都有点颤抖,不过此时顾不得别的了,眼下正是好时候,太爷手里一较劲,就见绳子被拉的笔直,但那根支住磨盘的木头纹丝不动。
太爷知道这是来了有道行的了,放下了手里的绳子,抄起了放在一边儿的猎枪,瞄准了磨盘扣下了扳机。
就听轰的一声,脸盆大的一团黑沙直奔磨盘而去,那个年代的猎枪都是自制的,有些地方也叫鸟铳,打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芝麻大小的边角不规则的铁砂,一次装填只能打一枪,打完还得装填,铁砂打出枪口后是呈扩散状的,那时候谁的猎枪击中十米远的目标,铁砂的扩散还保持在脸盆大小,那就是一等一的好枪了。
太爷打完一枪就见磨盘应声而倒,一群黄鼠狼受惊,各自散开,跑的没影了,太爷没有犹豫,转身也上了爷爷在的那棵树。
一会儿的功夫,先前散去的那群黄鼠狼又聚集在了磨盘处,而且一个个发出很刺耳但又很悲凉的叫声。
一个沙哑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老祖宗被压死了,老祖宗被压死了。”
就见十几只黄鼠狼想合力推开磨盘,但磨盘一动不动,鼓捣了好一会儿,那个声音又说:“搬不动,搬不动,不能这么算了,报仇,报仇。”
明亮的月光下,爷爷就看到那群黄鼠狼的眼睛都变成红色的了,血红血红,本来坐在树枝上的爷爷此时手心里都见了汗了,索性整个人趴在了树枝上,双手双腿紧紧的夹住了树枝,以防自己掉落下去,喂了黄鼠狼。
太爷此时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群黄鼠狼,额头上已经汗珠密布了,一是因为紧张,二是刚爬完树,体力消耗。
只见那群黄鼠狼个个像是狗一样趴在地上嗅了起来,顺着绳子找到了巨石后面被太爷扔在一边儿的猎枪。
又顺着太爷的脚印来到了树下,围着树转了起来,就听那个声音说道:“跑不了,就在这棵树上,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