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同姓宗室,也是各有盘算,我们终归还是要靠自己。”曹白静简短的置评。
太后怔一下,盯着面前女子看了看,缓缓点。
曹白静微微一笑,一道神识悄无声息探出帐去,直入山顶主帐处:“夫君,事已成。”
“辛苦了……”
山顶主帐前,叶青正倾听高见,这时不动声色回着:“辛苦夫人了。”
此时,周围回响着田丰的声音,他虽因袁绍之死,又囚禁了数日,有些体气衰弱,精神委顿,但说话毫不容让,字字铿镪掷地有声:“……中原四战之地,势强时可四处出击,势弱时毫无战略屏障,可所谓四面皆敌,兖州曹操、扬州与荆南孙坚、西凉董卓和羌族,皆方兴未艾的敌对势力,各有气运兴盛未坠,四方夹击之下,君岂有幸理?”
“君因而组建讨董联盟,借此自护,转移各方诸侯视线…刘使君,我所言对否?”
“对。”叶青很诚恳点头,心思早已飞到曹白静那里去了。
“本来君建此讨董联盟,或可获得几分大义,只是刘使君身处豫州,却一会盟,就杀得我家主公,袁家四世三公,此事必使人心溃散,万夫所指……”
说到这里,陪席的荀攸轻咳一声,使了个眼色,这越说越不象话了,简直是指责叶青是暴虐之君了。
田丰视如不觉,字字如刀:“刘使君能设计杀我家主公,岂不料困顿虎牢关,群雄串连也欲效仿,一破虎牢必人心涣散,到时危矣”
叶青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对这种程度的话,表示毫无压力,私下怎么说都可以,只要不公然宣传,自己还不至于斤斤计较,又不是死掉袁本初……
“果不愧是田元皓,耿直无曲。”叶青听到这里,神情诚恳的说着:“来人,给上茶”
芊芊正在给客人倒茶,听着勾起微笑……
夫君很损,这田丰历史上唱衰袁绍,立刻被关进了监狱,官渡大败后更被袁绍恼羞成怒杀掉。
田丰听了这话,却是一窒,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这感觉就是狠狠一拳却打在空处一样,说不出的难受,怔了片刻,才冷哼一声,继续说着。
“我知刘使君根基已厚,又素善多方筹谋,就算破不了虎牢,甚至受围攻也不至于身死位消……但天下争雄,争的就是一个时势。”
“刘使君本或有机会,但杀得我家主公,已经失了人和,人和一散,天时就不可得,纵是刘使君一代英雄,现在局势,怕也难一代而定。”
“势均力敌而对峙,待刘使君亡后,第二代能有几分英雄,到时四处围攻,必死无葬身之地……”
叶青听到这里,瞅一眼荀攸,暗暗密语:“你就是这么推荐人?感觉你和这家伙有仇,特意推他来送死啊……”
荀攸有些尴尬,只得无语,田丰就是这个刚而犯上的性子,甚至还是故意恶心叶青,隐隐有着死志,一时间大是后悔。
不禁在想:“早知元皓性格,还要冷一冷,再与主公相见,现在却不再是刚而犯上,而是怒而斥之了。”
这种情况,就算是再好脾气,都有些受不了。